少年叫裴唯。
徐勝己對少年這稍顯鋒利的語氣并不在意,這種態(tài)度讓裴唯有些懊惱。
“你這是無視我?”
裴唯咄咄逼人的問了一聲。
徐勝己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只是稍顯凌厲了些就把裴唯嚇得退回去一步。
以徐勝己游歷天下十年的磨礪,被圈養(yǎng)起來的少年又怎么可能真的抵擋得住那一眼的森寒。
“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裴唯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東主讓我告訴你一聲,你父親那邊你最好還是確保一下他的態(tài)度,這件事最終的結(jié)果對你徐家最為有利,你父親可別錯失......”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徐勝己起身。
那一刻,隨時喪命的壓迫感猶如大海浪潮一樣讓裴唯再次敏銳的選擇閉嘴。
徐勝己緩步走到裴唯面前,沉默片刻后拿過茶壺給裴唯續(xù)茶。
他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東主讓你說什么話你就說什么話,不要夾雜一些你自己想說的,除非你認為東主在大事和你之間做選擇,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
裴唯臉上都抽搐了幾下,用笑來緩解他的恐懼和尷尬。
徐勝己問他:“為何不喝茶?是因為我倒的你不愛喝嗎?”
裴唯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溢出來可徐勝己還在不停倒著的茶杯,他下意識說道:“你不停我怎么端杯?”
徐勝己:“如果想喝這杯茶,就不會亂找理由
裴唯咬了咬牙,伸手去端那杯滾燙的茶。
他一伸手的時候,徐勝己就停了。
“東主應(yīng)該會欣賞你的勇敢,東主向來喜歡勇敢的人
徐勝己把茶壺放下:“我會告訴東主說,你應(yīng)該不止是做一個傳訊的人,以你的才智和勇敢,應(yīng)該讓你做更大的事
裴唯臉色立刻就變得欣喜起來,他竟是有些抑制不住激動的起身道:“真的?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做更大的事?你真的愿意去幫我在東主面前說話?”
徐勝己笑了笑:“當(dāng)然
他走回到座位那邊:“有你我同心協(xié)力為東主分憂,她應(yīng)該很快就能完成大業(yè)
背對著裴唯的徐勝己,嘴角上滿是輕蔑。
而洛施施覺得裴唯真是可惡又可憐,被徐勝己三兩語就哄的完全沒了理智。
先是恐嚇再是安撫,徐勝己只用了短短幾息的時間就讓裴唯這種人的在他面前原形畢露。
要不是東主確實喜歡這個少年,徐勝己因為裴唯曾經(jīng)罵過洛施施的事能直接把他淹死在糞坑里。
“你我同心,東主安心
徐勝己坐下來后問道:“所以現(xiàn)在裴公子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東主讓你傳什么話?”
這個激動起來臉上仿佛涂了淡淡腮紅的少年,立刻就回答了徐勝己的問題。
“東主說,只要西北的事成了,那你父親......那徐相就應(yīng)該主動些,明年九月初九之前,大事務(wù)必辦好
徐勝己問:“沒別的了?”
裴唯連忙回答道:“沒有沒有,我也問了東主就這一句話嗎?東主說,徐相聰明過人一定會明白的
徐勝己嗯了一聲:“我會轉(zhuǎn)告父親
他取出來一件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從西北帶回來的東西,出自草原答答部,名為透夜香
裴唯好奇的過去:“透夜香是什么?聞著倒是真的好香
徐勝己道:“是答答部特產(chǎn)的一種草藥,你掛在身上,就會散發(fā)一種讓人癡迷的香氣,東主應(yīng)該會喜歡
裴唯臉微微一紅,將那香囊拿起來迅速的裝進口袋里。
“行了,我該傳的話都傳到了,我也就別再不識趣的打擾你們這一對甜蜜鴛鴦,我先走了
徐勝己笑道:“我送送你
裴唯連忙擺手:“別別別,被人看到了不好,你知道東主那脾氣......嚇?biāo)廊四?
說完抱了抱拳,轉(zhuǎn)身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洛施施問道:“那么......那么好的香為什么不送我?”
徐勝己道:“因為那就不是香而是毒,佩戴那個香囊不超過半年他就會死
洛施施臉色一變:“你......為何要殺他?”
徐勝己道:“雖然他曾經(jīng)罵過你我很想殺他,但他還不值得我費心用毒,我要殺他,何必如此麻煩,你該明白的,他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走到光明之處
洛施施眼睛里閃過一絲恐懼:“是東主給的藥?”
徐勝己微微點頭。
他走到窗口看著外邊,看著外邊自自語似的說道:“如果我是東主,我大概也會這樣做吧,一個有著污點的人,將來怎么能天下人信服?”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然注意不到洛施施眼神里越發(fā)濃烈的恐懼和不安。
“快了
徐勝己道:“明年九月,我和你就能走在光明之中,沒有人敢對你指指點點,他們只能在你面前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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