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躍生這話,駱飛臉色僵了僵,心想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干部,就算私人出行坐坐公車又怎么了?這個蘇躍生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作秀,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必要搞那一套嗎?
駱飛心里腹誹著,臉上很快就露出笑容,道,“蘇主任,里面請?!?
兩人進了包廂,入座后,駱飛問道,“蘇主任,晚上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喝酒影響不好,我可是和陳書記住在隔壁來著,要是回去讓陳書記看到,那可就不好玩了?!碧K躍生笑道。
“行,那就不喝了,咱們喝點飲料就好?!瘪橈w沒有強求,蘇躍生和陳正剛等省里的工作組人員都住在江州賓館,對方有這個顧慮也很正常,尤其是陳正剛還是紀律部門的一把手,在陳正剛眼皮底下,的確是要注意一下。
駱飛已經(jīng)提前讓人點了菜,讓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后,駱飛就打量著蘇躍生,今晚是蘇躍生主動約他,駱飛心想蘇躍生是不是有什么事,否則以蘇躍生的性格,怕是不會主動相邀,畢竟兩人之前也接觸了好幾次,他知道蘇躍生是一個十分謹慎行的人。
蘇躍生知道駱飛在觀察他,他今晚主動約駱飛,的確也是有事,否則以他的性格,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是不想和駱飛私下多接觸的,避嫌都還來不及。
蘇躍生不喜歡拐彎抹角,徑直問道,“駱書記,我聽說你的妻弟趙曉陽在接受省紀律部門調(diào)查時跑了?”
駱飛聽到蘇躍生問這個,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自責(zé)的神色,“是有這么一回事,我也是今天清晨聽了市局匯報后才知道這事,我這個妻弟簡直是丟盡了我們江州市干部的臉,枉我平常屢次三番告誡他,不能仗著我的關(guān)系亂來,沒想到他還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如今更是在配合省紀律部門調(diào)查的時候跑了,影響惡劣之極,早上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沒氣暈過去?!?
“關(guān)鍵是你這個妻弟怎么能夠從省紀律部門眼皮底下逃跑呢,他們的看管措施可是很嚴的,他是如何逃的?”蘇躍生裝著一臉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跟市局了解過了,我聽說他是昨天突發(fā)心臟病,被省紀律部門的人送去醫(yī)院,然后半夜在醫(yī)院逃跑的。”駱飛回答道。
“你這個妻弟,以往有心臟病史?”蘇躍生又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這個臭小子,我平時看到他都生氣,讓他少到我家里來,所以對他個人的情況我還真不太了解?!瘪橈w無奈道。
“駱書記,看來你跟你這個妻弟并沒怎么走動。”蘇躍生笑呵呵道。
“可不是,我看著他就來氣。”駱飛說著看了蘇躍生一眼,“對了,昨天半夜,是因為醫(yī)院發(fā)生火災(zāi),趙曉陽那混小子才趁亂逃跑的,我聽了市局的調(diào)查報告,火災(zāi)的原因是因為醫(yī)院住院樓電線老化短路引起的。”
“這個還真有點巧了,你妻弟昨天突然發(fā)病入院,昨晚醫(yī)院就發(fā)生了火災(zāi),這個很容易讓人起疑。”蘇躍生笑道。
“沒錯,所以我已經(jīng)責(zé)成市局嚴肅調(diào)查,并且配合省紀律部門全力追查趙曉陽的下落。”駱飛肅然道。
“嗯,這是應(yīng)該的?!碧K躍生點了點頭。
兩人說完,突然都有些沉默,蘇躍生剛剛所問的那些,其實他都已經(jīng)了如指掌,只是他裝著不知情故意這么問,顯然是存著試探駱飛的心思,同時,蘇躍生也希望駱飛能主動說點什么。
但駱飛一番大義凜然的反應(yīng),同時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多少讓蘇躍生有些失望。
蘇躍生有自己的目的,而駱飛此刻同樣在心里揣測著蘇躍生的心思,對方主動約他出來吃飯,好像是專門為了問他這事,難道是受陳正剛之托來探他的口風(fēng)?
駱飛想著這種可能,很快又自己否定起來,蘇躍生雖然是工作組的副組長,但工作組的任務(wù)可不包括配合紀律部門的工作,蘇躍生不可能為陳正剛干這事,更別說兩人壓根不是一個陣營的人。
兩人沉默了片刻,蘇躍生主動岔開這個話題,問道,“駱書記,今天我們工作組的人去找你了,談話還順利吧?”
“還好,你們工作組的人很盡責(zé)?!瘪橈w呵呵一笑,瞥了蘇躍生一眼,“回頭等抽血鑒定dna的比對結(jié)果出來,相信就能還我清白了?!?
“嗯,要是能早日還駱書記清白,也是好事?!碧K躍生淡淡點頭。
兩人似乎有某種默契,但誰也不想深入談此事。
服務(wù)員開始端菜上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吃完飯后,駱飛邀請?zhí)K躍生去家里小坐片刻,蘇躍生婉拒了駱飛的好意,直接打車回江州賓館。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