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鴻怔了怔,疑惑地看了廖谷鋒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谷鋒同志,您是領(lǐng)導(dǎo),有什么事您盡管指示,說什么請求不請求的。”
廖谷鋒笑道,“我這個是私事,好吧,那我就不掖著藏著了,我家小倩那丫頭和喬梁的婚姻大事初步定在今年年底,到時候想請國鴻同志當兩個小年輕的證婚人?!?
聽了廖谷鋒這話,鄭國鴻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短暫一愣后,鄭國鴻笑道,“谷鋒同志,看來我得恭喜您啊,回頭很快就能當姥爺了。”
鄭國鴻這話聽得廖谷鋒哈哈大笑,“國鴻同志,借你吉,希望我能早日抱上外孫?!?
廖谷鋒很久沒有這么開心地笑過了,他讓喬梁和自家閨女早點把婚姻大事辦了,可不就是為了希望兩人能早點要個孩子,但現(xiàn)在的年輕人跟以前不一樣,晚婚晚育,要么是結(jié)婚后不要小孩……廖谷鋒心知時代不一樣了,他也不能強迫兩個小年輕干嘛,好在接下來就要把婚姻大事辦了,后面再讓呂倩媽媽暗地里催一催要孩子的事,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廖谷鋒也不會這么急,也不知道喬梁這小子會不會在心里怪他出爾反爾。
微微走神了一下,廖谷鋒再次道,“國鴻同志,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鄭國鴻滿臉笑容地應(yīng)下,“谷鋒同志,您都開口了,我怎么敢拒絕?”
廖谷鋒笑道,“國鴻同志,要是勉強的話就算了?!?
鄭國鴻跟著笑,“一點都不勉強,正好也讓我沾沾喜氣?!?
兩人互相開著玩笑,鄭國鴻頗為感慨道,“我調(diào)到江東兩年多了,也算是見證了小喬的一段成長,這小子行事大膽,經(jīng)常不按常理出牌,在別人眼里,可能會覺得他不講規(guī)矩,但我還就挺欣賞他這股愣勁,咱們就該有這么一批敢闖敢干的年輕人嘛,這何嘗不是代表了事業(yè)朝氣蓬勃的氣象,現(xiàn)在看到小喬要成家了,我還真挺有感觸。”
廖谷鋒道,“國鴻同志,這小子看來沒少給你添麻煩?!?
鄭國鴻笑著擺手,“谷鋒同志,您這說的哪里話,我不怕小喬惹麻煩,就怕他平庸,說實話,能給小喬當證婚人,我這心里很高興。”
廖谷鋒聞笑笑,喬梁能獲得鄭國鴻的認可,他心里是高興的,至少說明他這個女婿不差,并不僅僅是他自賣自夸。
兩人談笑間便將這事徹底敲定了下來,廖谷鋒如今也算是盡自己所能為喬梁將來鋪路了,日后鄭國鴻要是有機會再往上一步,那今天的這步閑棋,將來也許就能發(fā)揮大作用。
但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對于廖谷鋒而,他現(xiàn)在所做的這些,無非是未雨綢繆罷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江東的人事,廖谷鋒問道,“國鴻同志,現(xiàn)在林清平調(diào)走了,省廳一把手的位置還空著,你沒跟上面推薦一個人選?”
鄭國鴻搖頭道,“我這不是沒合適的人選嘛,唉,在省里邊看來看去,找不到一個靠譜的人。”
雖然鄭國鴻推薦的人選不一定就能夠得到任用,但有沒有推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廖谷鋒看了看鄭國鴻,笑道,“是沒合適的人,還是國鴻同志的要求太高了?”
鄭國鴻無奈地笑笑,這么一個重要位置的人選,他首先考慮的是信任,其次才是能力。
腦海里閃過郭興安的身影,鄭國鴻嘆了口氣,再次將郭興安否決掉,上午廖谷鋒給他打電話前,上面有關(guān)部門還在跟他溝通省廳一把手的人選問題,當前盯上這個位置的有好幾個人,都在暗中角力,這時候,鄭國鴻這個江東省一把手的態(tài)度可就頗為重要了,而鄭國鴻一度也曾想推薦自己的人,但當前他能用并且能提到這個位置上的合適人選只有郭興安,這也是鄭國鴻遲遲沒有表態(tài)的原因。
達關(guān)縣。
縣局局長蔡銘海來到喬梁辦公室,在外面沒有看到譽江河的身影,蔡銘海進辦公室后,小心地瞄了喬梁一眼,他昨天知道了市局有關(guān)譽江河的案子通報一事,心里雖然震驚不已,但這種事他也不好單獨打電話詢問喬梁,這會當著喬梁的面,蔡銘海忍不住問了一句,“喬縣長,譽秘書的事……”
喬梁淡淡道,“不用管他,老蔡,你有什么事?”
蔡銘海心頭一凜,心里有所猜測的他,很明智地不再問這個事,歸正傳道,“喬書記,昨晚我在省廳的老領(lǐng)導(dǎo)錢副廳長來達關(guān),專門為段嘉宏當說客,連段嘉宏也一起來了……”
蔡銘海將昨晚發(fā)生的事同喬梁匯報了一遍,喬梁聽到段嘉宏竟然當場就沖了出來,還指著蔡銘海的鼻子罵娘,詫異道,“那位段秘書竟如此肆無忌憚?”
蔡銘海搖頭笑道,“可不是嘛,要不是親眼所見,委實讓人無法想到洪書記的秘書竟會是這樣一個人?!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