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同志,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呆會回去就讓你那親戚主動辭去工作,并且把這些年領(lǐng)的工資都一分不少地上交,有問題嗎?”吳惠文問道。
“吳書記,這沒有問題,我呆會回去就打電話讓他去辦?!庇瘸號|立刻說道。
吳惠文點點頭,又道,“這事你還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后續(xù)可能會有人拿這事大做文章?!?
尤程東臉色一變,看了看手頭的檢舉信,這是洪江軍實名寫的,尤程東這會對洪江軍可謂是恨得牙癢癢的,但他心里卻是有另一個疑問,“吳書記,這信是洪江軍自個送到您這來的嗎?”
吳惠文搖頭道,“這是徐市長拿過來的。”
尤程東神色一愣,這是徐洪剛拿來的?
吳惠文看了尤程東一眼,“徐市長的意思是要讓你主動辭職,我給擋回去了,但這事肯定還沒完,”
尤程東臉色難看,靠,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徐洪剛就要讓他辭職,特么的,這分明是故意針對他。
吳惠文這時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抓緊把事情處理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尤程東連忙點頭,“好,我這就回去處理?!?
回到市局辦公室,尤程東先是給媳婦打了個電話,讓媳婦去處理這事,因為那是媳婦娘家那邊的親戚,之前也是媳婦跟他開口,尤程東才會幫忙安排那么一個工作,主要這對尤程東來說也的確只是舉手之勞,所以尤程東不好拂了妻子的面子,現(xiàn)在想想,尤程東心知自己心里多少也有點特權(quán)思想作祟,沒有堅持原則。
但幾年前的事情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翻出來,這事絕對沒那么簡單。
尤程東神色陰沉地琢磨著這事,越想越惱火,最后氣地忍不住狠狠拍桌子,特么的,洪江軍這個王八蛋竟然實名檢舉他,要不是看到這封檢舉信,他都快忘了洪江軍了,因為他調(diào)離市旅游局也很久了,和洪江軍更是早都沒啥交集,對方竟會在這時候跳出來咬他一口,尤程東心里的憤怒可想而知。
而剛剛從吳惠文那出來,吳惠文流露出來的態(tài)度更是讓尤程東糟心不已,他能看出吳惠文是想維護他,但吳惠文明顯也擔(dān)心這事還會鬧大,這讓尤程東心里也是暗暗擔(dān)心,尼瑪,他尤程東難道要陰溝里翻船,栽在這么一件小事上?
“洪江軍絕對不敢干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庇瘸號|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眼里閃爍著精光,一只手拿著手機,搜索著通訊錄里的名字,他這手機號碼用了十幾年了,里面還存有洪江軍的電話,只不過幾年沒打過了。
目光轉(zhuǎn)動著,尤程東想著要不要給洪江軍打個電話,思慮許久,尤程東手指還是從手機上移開了,洪江軍自己沒膽子這么干,尤其是他如今已經(jīng)擔(dān)任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借洪江軍幾個膽子也不敢站出來實名檢舉他。
做任何一件事,總歸是脫離不開動機和目的,如果沒人在背后指使,洪江軍自己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動機的,那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洪江軍?
吳惠文剛才說這檢舉信是徐洪剛拿過去的,并且徐洪剛還因為這么一件小事要他主動辭去現(xiàn)在的職務(wù),答案似乎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尤程東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之前他已經(jīng)因為薛源的事得罪了徐洪剛,眼下徐洪剛逮住機會朝他發(fā)難也就再正常不過,而且這事肯定還不算完。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尤程東跟喬梁一起吃晚飯,提及自己被洪江軍實名檢舉的事,喬梁一聽,有些吃驚道,“尤哥,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這邊并沒有收到相關(guān)的實名檢舉信件?!?
尤程東道,“他應(yīng)該是直接把信送到徐市長那的,今天吳書記叫我過去,說信是徐市長拿過去的?!?
喬梁問道,“尤哥,你說的那個洪江軍檢舉你啥了?”
尤程東目光陰郁道,“是我以前還在市旅游局當(dāng)局長的時候的事……”
尤程東把大致情況跟喬梁說了一下,也沒否認(rèn)自己當(dāng)初確實是幫親屬安排了工作。
喬梁聞道,“那這還真有點麻煩了,雖然洪江軍的動機不單純,但這事屬實的話,徐市長絕對會拿來大做文章的?!?
尤程東點頭道,“我明白,否則徐市長就不會親自拿著檢舉信去找吳書記了,而且還要讓我主動辭職?!?
喬梁目光一凜,“徐市長要讓你主動辭職?”
尤程東道,“是吳書記說的?!?
喬梁嘲諷道,“尤哥,你是省管干部,你需不需要辭職也不關(guān)徐市長的事,他管得倒是真寬。”
尤程東道,“徐市長因為薛源的事早就對我不滿了,這次無非是借機發(fā)難,甚至我懷疑洪江軍敢實名檢舉我,有可能就是徐市長在背后操縱?!?
尤程東大膽說著自己的猜測,他跟喬梁基本無話不說,也沒啥好隱瞞的。
喬梁聽了道,“還真有這個可能,不然那洪江軍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