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至于,都是一家人,真要有啥事,打個電話就成了?!眴塘盒α诵?,瞥了周俊濤一眼,“你今天來松北怎么也沒提前給我打電話?我要是正好出差,你豈不是跑空了?”
“我想著你工作比較忙,再加上我過來也沒啥事,就沒敢先打電話打擾你了?!敝芸χ蚬?。
“俊濤吶,你啥時候也學(xué)會說謊了?我看你就沒一句實話?!眴塘河挠牡乜粗芸?,“看你說話眼神一直躲閃,這可一點都不像你?!?
“有嗎?”周俊濤臉色一僵。
“你覺得呢?”喬梁撇撇嘴,這也就是自己的妹夫,要是換成別人跟他滿嘴謊,喬梁早就懶得理會了。
周俊濤被喬梁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著自己這一趟過來的目的,倒不如趁喬梁現(xiàn)在主動問的功夫跟喬梁開口。
心里如此想著,周俊濤便道,“哥,我這趟過來,確實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我就說你肯定有事吧?你剛剛還不說實話?!眴塘盒χ鴵u頭,“我們又不是外人,你有事跟我直說不就行了,還搞這些彎彎繞繞。”
周俊濤尷尬地笑笑,他主要是不好張口,不然哪里會跟喬梁撒謊。
“俊濤,到底是啥事?”喬梁這會又問道。
“哥,這事之前我其實也跟你提過。”周俊濤小心翼翼地看著喬梁,“就是我想來松北這邊做點小生意,你覺得如何?”
“你來這邊做啥生意?”喬梁皺著眉頭,“你在縣體育中心干得好好的,怎么又動起這種念頭?!?
“哥,這不是上班太無聊了嘛,再加上工資少,我有點呆不住,而且現(xiàn)在我和小慧的家庭開支也不小,我琢磨著拿這種死工資也不是辦法?!敝芸f道。
喬梁無奈搖頭,“俊濤,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拿這種死工資都沒機(jī)會,你和小慧的單位雖然不是特別好,但勝在有編制,你倆都是旱澇保收的工作,就算工資不高,但也夠你們在三江這樣的縣城生活得很安逸了,以前也沒聽你嫌錢少,怎么現(xiàn)在突然說不夠花了?”
“這個……”周俊濤目光微閃,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喬梁,他又哪里敢跟喬梁說自己現(xiàn)在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
喬梁看了看周俊濤,繼續(xù)道,“再說你也沒有經(jīng)商的經(jīng)驗,你想來松北這邊做生意,能做啥生意?”
“哥,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們這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沒人干的小工程,給我干就行了。”周俊濤趕緊笑道。
聽到周俊濤這么說,喬梁好笑道,“俊濤,你覺得我們這里的工程會沒人愿意干?”
“哥,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看看有沒有啥工程,隨便弄一點給我都行。”周俊濤道。
“俊濤,你嘴里說的隨便,卻是要讓我犯錯誤吶?!眴塘嚎粗芸?,“俊濤,你有點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周俊濤連忙搖頭。
“真沒有?”喬梁盯著周俊濤,“你現(xiàn)在就沒一句實話?!?
“哥,我沒說謊,就是覺得體制里有點呆不下去,錢少,也沒啥進(jìn)步的空間,干下去也沒個奔頭?!敝芸f道。
喬梁一臉無語,這會他委實不知道再說什么,當(dāng)初要不是李有為幫了大忙,妹妹喬慧包括妹夫周俊濤都沒有這份工作,現(xiàn)在周俊濤卻是不知足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喬梁看了看周俊濤,主動開酒,“先吃飯吧,一起喝兩杯?!?
“嗯?!敝芸c頭,明顯是有些心不在焉,喬梁的態(tài)度讓周俊濤意識到自己這趟過來的目的恐怕會落空,因為喬梁明顯不支持他的想法,這讓周俊濤心里充滿失落,他現(xiàn)在滿腦子的念頭就是搞錢,除了從喬梁這邊想辦法,他還真想不出其他可以快速搞到錢的路子,因為喬梁手頭的權(quán)力,其實就是可以快速致富的便捷途徑。
兩人邊吃邊聊,喬梁知道周俊濤酒量不太行,故意主動勸酒,讓周俊濤多喝點,老話說的好,酒后吐真,說不定待會喝多了,可以套套周俊濤的話,這個妹夫?qū)嵲谑翘闯A?,如果說上一次周俊濤跟他提出要來松北干點小工程,喬梁還沒放在心上,那這次周俊濤專程過來,再次提出這事,喬梁顯然重視起來了,以他對周俊濤的了解,對方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現(xiàn)在突然有這樣的念頭,而且滿口謊話,喬梁不得不擔(dān)心周俊濤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幾杯酒下肚,周俊濤有點不甘心,又道,“哥,要不你把我調(diào)到松北這邊來算了,我過來跟著你干?!?
“俊濤,這恐怕不太合適?!眴塘簱u了搖頭,他一直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去謀求什么,周俊濤的想法喬梁并不支持,最主要的是周俊濤并不是這塊料,以對方的性格,在縣體育中心那種閑散事業(yè)單位干著最合適,要和別人勾心斗角的話,周俊濤估計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
周俊濤見喬梁連這也不答應(yīng),心里愈發(fā)失望,沒來由的對喬梁生出了幾分怨氣,他還是喬梁的妹夫來著,而且喬梁就只有喬慧這一個妹妹,這種小事對喬梁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結(jié)果喬梁都不愿意幫忙,這還算啥親哥?(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