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駱飛一臉怒氣,從陸平手中拽過報紙,攤開放在辦公桌上,指著那則尋人啟事,敲著桌子道,“我問你,誰讓你刊登這則尋人啟事的?”
“這……”陸平傻眼了,打死他都想不到駱飛的暴怒竟然是來自這么一則不起眼的尋人啟事,尼瑪,這跟他這個報社一把手有毛關(guān)系?尋人啟事是刊登在江州日報上沒錯,但這刊登的位置屬于報紙對外招標投放的廣告版塊,只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投放廣告,包括在報紙上常見的人事招聘以及這種尋人啟事等等,這些都是付錢就可以在報紙上刊登的,報社也有專門的部門對接,這些業(yè)務(wù)無需跟他匯報,陸平平常也不會關(guān)注這些小事,結(jié)果現(xiàn)在駱飛因為這么一則尋人啟事沖他大發(fā)雷霆,陸平簡直是莫名其妙,心里更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覺得駱飛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心里想歸想,陸平臉上萬萬不敢表現(xiàn)出分毫,陪著笑臉道,“駱書記,這份尋人啟事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駱飛瞪著陸平,想說什么的他,突然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他一看到這則尋人啟事的落款是奚蘭,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知道是一回事,別人卻不知道,而他生氣歸生氣,偏偏還沒法跟別人解釋。
“駱書記,我真不知道怎么了。”陸平苦笑道。
駱飛嘴角抽了抽,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這會愣是發(fā)不出來,好一會,駱飛才氣沖沖道,“總之,以后像這樣的尋人啟事,都不準刊登在報紙上,明白了嗎?”
陸平聞,心里納悶不已,瞅了瞅今天那份尋人啟事,壯著膽子問道,“駱書記,您指的是所有的尋人啟事,還是特指今天這個?”
“今天這個。”駱飛惱火道。
“好好,我明白了?!标懫叫‰u啄米似的點頭。
“行了,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瘪橈w揮揮手開始趕人。
陸平心里忍不住暗暗罵娘,這特么什么破事,他莫名其妙被駱飛喊過來罵一頓,現(xiàn)在都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駱飛就揮手攆他走了,而這會看駱飛明顯還在氣頭上,陸平也不敢多問,生怕一不小心又觸怒了駱飛,回頭說不定就不是報紙砸他臉上了,而是杯子扔過來了。
陸平轉(zhuǎn)身往外走,門外,把耳朵貼在門上的薛源聽到動靜后,趕緊走開,裝著出去外面上衛(wèi)生間。
等陸平離開了,薛源才返回辦公室,拿起今天的江州日報翻了起來。
尋人啟事……薛源一邊心里嘀咕著,一邊翻到了有尋人啟事的那一頁,只見尋人啟事在頁面的右下角,而且所在的這一版面已經(jīng)是屬于報紙不重要的版面了,按理說駱飛不會關(guān)注才對。
但駱飛剛剛卻是因為這事發(fā)了大火!
薛源心里充滿疑惑,他雖然沒完全聽清屋里的話,但能大致確定是跟這什么尋人啟事有關(guān)。
仔細看了一下尋人啟事的內(nèi)容,薛源的眼神逐漸亮了起來,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又是這個奚蘭!薛源目光閃爍著,聯(lián)想到上一次奚蘭在車里和駱飛對話,奚蘭好像說了什么要找她女兒的話,當(dāng)時他還奇怪奚蘭要找她的女兒,怎么找到駱飛頭上了,現(xiàn)在再看看駱飛為了奚蘭發(fā)的這則尋人啟事大發(fā)雷霆,薛源不禁若有所思,這個奚蘭和駱飛的關(guān)系,果真有點貓膩吶!
薛源默默想著,目光落到那100萬酬金上時,神色有些貪婪,這年頭有錢人真特么多,他薛源堂堂江州市的第一秘,卻還過著苦哈哈的日子,雖然他知道只要他膽子大,敢伸手,絕對有大把的人愿意主動送錢給他,但薛源現(xiàn)在剛當(dāng)上駱飛的秘書沒多久,也不敢亂來。
盯著奚蘭的名字看了許久,薛源陷入了沉思,他不僅知道奚蘭的名字,還有奚蘭的電話,那天在會展中心時,委辦的那名工作人員已經(jīng)搞到奚蘭的資料,寫了張小紙條給他,現(xiàn)在被他藏在抽屜里。
薛源想著心事時,辦公室里,駱飛目光陰鷙地坐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子,臉上不時閃過一絲狠厲。
奚蘭在報紙上發(fā)尋人啟事的做法,讓駱飛感到萬分惱火,他已經(jīng)警告過奚蘭,讓奚蘭離開江州,結(jié)果奚蘭不僅不聽,現(xiàn)在還公然在報紙上發(fā)尋人啟事。後續(xù),搜維幸弓鐘呺,由“楚駱完”三個字拼音首字母和阿拉伯?dāng)?shù)字零零零七二四組成。在駱飛看來,奚蘭這不僅是無視他,更是在挑釁他,對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發(fā)號施令的駱飛來說,這是他無法容忍的,而更讓駱飛擔(dān)心的是,如果奚蘭哪天萬一碰到唐曉菲,那他到時想瞞恐怕都瞞不下去。
雖然江州市有幾百萬人,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碰到一起的概率并不高,但只要奚蘭一日在江州,這種可能性就存在,更別說奚蘭肯定會關(guān)注他,那對方留意到唐曉菲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想及此,駱飛目光陰沉,沉思片刻,拿出手機給奚蘭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