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縣郊的農(nóng)家樂,鄭德海在這里請尚可吃飯。
臨湖的包廂里,笑聲頻頻,鄭德海今晚的興致很高,屢屢舉杯向尚可敬酒,包廂里除了尚可外,還有馮占明和縣府辦主任趙洪進,如今他們幾人儼然和尚可形成了最緊密的小圈子。
晚上鄭德海雖然沒說什么事,但馮占明看到鄭德海那么高興,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情況,心里也跟著松了口氣,尚可幫鄭德海搞定了市里來的人,那就皆大歡喜,否則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的事一旦爆發(fā),說不定連他都跟著受牽連。
這時鄭德海笑瞇瞇朝馮占明舉杯:“老馮,我也敬你一杯?!?
“咱倆剛剛不是喝過了嘛?!瘪T占明笑道,他最近開始不大愛喝酒了,前陣子體檢查出了酒精肝,醫(yī)生叮囑他不能再喝酒,但馮占明身在體制里又不可能杜絕應(yīng)酬,只能盡量控制少喝酒。
“剛剛是喝過了,但這一杯是我敬你?!编嵉潞UA苏Q劬ΓΦ?。
“行吧,那就喝吧,不過今晚我的量已經(jīng)到了,待會大家可別灌我?!瘪T占明笑呵呵道。
“馮縣長,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我記得以前你都是海量的?!壁w洪進湊趣地說道。
“別提了,再像以前那樣喝下去,小命都得喝沒了,醫(yī)生都給我下了禁酒令了?!瘪T占明邊說邊拿起酒杯和鄭德海碰了碰,淺嘗輒止地抿了一口。
幾人邊喝酒邊聊,氣氛倒也是熱烈得很,但大家都沒注意到,尚可的興致其實不高,反倒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一行人喝完酒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隨即各自散去。
鄭德海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李一佳的住所,李一佳這會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許多,看到鄭德海來了,立刻殷勤地招呼著,主動上來抱著鄭德海的胳膊,撒嬌道:“上哪喝那么多酒了,也不早點過來?!?
“請尚縣長吃飯了,人家這次幫了大忙,你說我不得好好表示一下感謝?”鄭德海道。
“鄭哥,以后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了吧?”李一佳臉上也跟著有了笑容。
“不會了,尚縣長都出面搞定了還能有什么事?!编嵉潞P呛堑?,晚上喝了不少酒的他,這會興致極高,抱著李一佳坐到自己腿上壞笑起來,“小佳,長夜漫漫,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干點什么呢?”
“死相。”李一佳伸出手指點了點鄭德海額頭,一臉?gòu)趁摹?
一夜無話,次日,鄭德海從李一佳這邊起來,直接來到縣大院上班。
約莫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鄭德海接到了李一佳的電話,電話里,李一佳的聲音充滿了恐慌:“鄭哥,不好了,市里的人又來了?!?
“啥?”鄭德海呆了一下,“你沒搞錯吧?!?
“鄭哥,怎么會搞錯,我都親眼看到了,他們這會正找我呢,我躲到女廁所來了?!崩钜患鸦艔埖?。
“小佳,你先別慌,他們找你,你就去見好了,反正不論他們問什么,你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說不清楚,還是照我之前說的那樣,你自個不能先亂了陣腳。”鄭德海沉聲道,他這會心里其實也亂糟糟的,腦袋有些發(fā)懵,市里的人怎么又來了呢?
安撫完李一佳,鄭德海掛了電話,立刻就來到了尚可辦公室。
尚可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到鄭德海來了,問道:“老鄭,啥事?”
“尚縣長,情況不大對勁,市里的人又下來了?!编嵉潞S行┲?。
“市里的人又下來了?”尚可愣了愣,神色一震。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不對,尚可很快就繃起臉:“老鄭,這不對勁啊,昨晚我都給滕書記打電話了,你也看到了,市里的人怎么會去而復(fù)返呢?”
“就是啊,我也覺得不對勁?!编嵉潞P睦锸怯行┗诺模笾乜粗锌?,“尚縣長,要不再給滕書記打個電話?”
“也好,我再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鄙锌牲c了點頭。
尚可拿起手機給騰達(dá)打了過去,兩人通了一會話,弄清楚情況后,尚可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看著鄭德海:“老鄭,這事是蕭市長插手了,連滕書記都覺得納悶,不知道為什么蕭市長在這事上跟他杠上了,以往蕭市長可都是非常低調(diào)的,現(xiàn)在蕭市長突然反常起來,滕書記都有點拿捏不準(zhǔ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