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冷靜了下來,雖然害怕卻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明天他就會把我變成羊!
必須得逃出去。
我爬起來,抓著籠門使勁搖晃。
鐵欄桿發(fā)出咣當咣當?shù)捻懧暋?
可是籠門上了鎖,我根本搖不開。
我正滿心絕望,那只山羊湊過來,突然發(fā)出個低沉好聽的聲音,“想活命嗎?”
羊,會說話!
我被嚇壞了,連滾帶爬地縮回到籠子角落里,滿懷恐懼地看著那只山羊。
山羊又轉到近處,接著說:“不想死就點點頭。”
雖然害怕,但我真不想死,下意識使勁點了點頭。
同會說話的羊比起來,那個光頭男人更可怕。
山羊一張嘴,將一把短刀吐到我身旁,“他揪你的時候,用這把刀捅他肚臍眼兒!記住了,只有捅肚臍眼兒才行,別的地方傷不到他!不要害怕,我會幫你!”
短刀筆直,雪亮,還閃著淡淡的藍光。
我哆嗦著拿起短刀,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身子底下。
山羊再沒有說話。
我在籠子里縮成一團,又餓又冷又怕,忍不住又無聲地哭了起來。
山羊湊過來瞧了瞧我,又用那個低沉好聽的聲音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你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流淚會浪費體力,想活下去就不要哭了,把眼淚擦干凈,省點力氣,明天殺了那畜生!”
我想這山羊說得對,現(xiàn)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我擦干眼淚,不再哭泣,強迫自己閉眼休息。
沒過多久,光頭男人又進來了,手里還拎著那把剝皮尖刀,身上有濃重的酒臭味。
他的腳步有些趔趄,晃晃悠悠來到鐵籠邊上,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我,很不高興地說:“催催催,催個屁啊,呸,就是看不得老子逍遙一會兒,什么玩意!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有本事自己干??!”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打開籠門,伸手把我揪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握緊刀把,看準他的肚子,一刀刺了下去。
沒有任何阻力,刀子直沒至柄。
光頭男人發(fā)出一聲炸雷般的慘叫,一抬手就把我給扔了出去。
我撞到墻上,又摔到地上,只覺得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子,痛得根本動彈不了。
“你個狗娘養(yǎng)的!”光頭男人沒有去拔刀,而是搖搖晃晃地走向我,“你這刀是哪來的?不說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
他晃動著手中的尖刀,顯然并不是恐嚇,而是真打算這樣做。
我張大嘴巴,努力發(fā)出荷荷的低啞聲響。
光頭男人更生氣了,彎腰就來抓我。
就在這個時間,那只山羊突然翻了個身,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山羊肚皮里鉆出來,閃電般沖到光頭男人的身后,一抬手就把個繩圈套到光頭男人的脖子上,然后把手中的繩頭扔過房梁,重新接住奮力一拉,光頭男人就被吊到了空中。
光頭男人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摳著脖子,雙腳胡亂刨蹬。
那個纖細的身影把繩頭系在屋當中那個滿是尖刺的鐵籠子上,叉腰看著光頭男人,揚聲說:“解強,讓你死個明白,你曾經(jīng)把一個姓霍的男孩兒造成人頭蛇,霍家查到了根底,要你給他家男孩賠命!”
沒多大會兒,光頭男人就不動了,有惡臭的液體順著褲子流出來。
“采生折割,十惡不赦,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
她又觀察了尸體一會兒,這才把他肚子上的短刀拔下來收好,走到我身旁,俯身看著我。
她的眼睛可真大真好看?。?
“你先回籠子里呆著,我一會兒去報了警,警察會來救你們?;丶乙院罂珊煤么糁?,別一個人在外面瞎跑了?!?
低沉好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
我想她一定是故事里的仙女吧。
年輕的女孩把我打橫抱起來,可下一刻,她卻“咦”了一聲,又把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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