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向剛剛走進(jìn)來的初月。
初月不等主子開口,便恭敬的稟報道,“現(xiàn)在可以確定,夢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中的毒,是跟主子一樣的,不過,到目前為止,胎兒的毒,還沒有傳到夢小姐身上?!?
初月的稟報聽起來有些生硬,但是卻也隱隱的能夠辯出聲音中的沉重。
“那會不會傳到她的身上?”夜無絕神情一凝,這個是他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
“會,隨時都有可能,胎兒身上的毒如今已經(jīng)發(fā)作,最多不超過三天,就會傳到母體,不過,若是胎兒身上的毒傳到了母體上,到出生的時候,孩子可能不會有事。”初月再次恭敬的稟報著,聲音中不帶太多的起伏,仍就生硬,似乎不帶半點的感情起伏。
說起初月,雖然年輕,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醫(yī)術(shù)卻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就連宮中的一些太醫(yī),都比不上她的醫(yī)術(shù)。有人曾說,她曾得身為醫(yī)仙的獨塵道長相傳,只是對于這件事,初月從來沒有說過什么,沒有人知道真假。
不過,她的性格卻是有些古板,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一副生硬的表情。
夜無絕的身子再次的一顫,壓在桌上的手,微微的收緊,一雙眸子慢慢閉起。
確定了她的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的那一刻,他便有一種無法控制的狂喜,這些天,他更是有著太多的期待,他想要這個孩子,真的很想要,這幾天來,他甚至有著一種身為父親的驕傲與欣喜。
但是,他不能為了孩子而讓她受到傷害。
一旦毒傳到她的身上,她就肯定會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那種毒,他一次一次的經(jīng)歷著,他太清楚那種痛。
所以,他不能讓她承受那樣的痛,一次都不能,雖然現(xiàn)在,他知道玉血靈珠可以解那種毒,但是,玉血靈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能不能找到,誰都不知道。
這么長時間,連初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甚至懷疑,玉血靈珠可能早就不在皇浦王朝了,要不然為何一點線索都沒有?
所以,他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玉血靈珠上,因來那是一個未知的希望。
“打掉孩子?!痹俅伪犻_眸子,他的神情多了幾分讓人心碎的果絕,低沉的聲音中隱著痛,但是堅定。
這么多年,他想盡了辦法,也無法解掉身上的毒,甚至絲毫都不能減少身上的痛,而唯一的希望玉血靈珠至今都無法找到,他不能讓她冒險,那怕一絲一毫。
“但是夢小姐不同意,她說讓李公子給她十天的時間,來想辦法、而且夢小姐說,她不想讓自己悔恨,自責(zé)?!崩渌牭揭篃o絕的話,猛然的一驚,連連說道,說真的,她也不想就這么打掉小主子。
“十天的時間?”夜無絕的唇角扯動出一絲無奈的沉痛,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辦法,十天的時間,能做什么,而且,十天之后,毒早就傳到她的身上,剛剛初月不是說過,最多三天,毒就會傳到她的身上嗎?
所以,他不能等,不要說是十天,就是一天,他也不能等,因為他不能冒那個險。
因為,他怕,真的很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