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死沉死沉。
我騎著車,總感覺后邊拉的于丐頭自己慢慢坐了起來,他滿臉流著尸水,在沖我笑。
可當我猛的回頭,又都好好的,他并沒有坐起來。
三點四十分,到了地方,一個上夜班的老頭看了后驚訝說:“小伙子,你也不找個殯儀車,怎么大半夜偷偷摸摸的用三輪車送來了?這人幾天了,都有味兒了,”
我抹了把眼,抽泣道:“大爺,這我爹,家里實在沒錢了,我們就想悄悄辦了,不想讓太多街坊鄰居知道?!?
老頭嘆道:“哎,能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證件和手續(xù)我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幫你燒了?!?
他接過我的證件看了一秒鐘,馬上抬頭說:“你這是假證?!?
“怎么可能,這派出所給開的怎么可能有假!”我心虛說。
他拿起證件,對著燈光照了照,皺眉道:“錯不了,這材質手感都不對,一眼假?!?
“你先別走了,這我得讓派出所的人來了?!?
“別介!”
我一把拽住他:“您幫幫忙!我爹在工地上是意外死亡,我們收了工地老板的錢,真不想在追究這事兒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真是你爹?我怎么看你兩長的不太像?”
我快速遞過去一個厚信封,里頭是我全部身價五千塊錢。
老頭捏了捏信封厚度,他快速收進懷里說:“趕緊的,你別去登記了,跟我來,用氣爐子?!?
燒尸間。
看著火焰升起,看著人被推進去,我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原諒孩兒不肖!爹!你一路走好啊!”
我低著頭,不斷抽泣。
沒人看到的是,其實我一直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