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稱呼蔡海東“主任”,其實他一直是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已經(jīng)4年多時間了,就因為不知什么地方趙榮辛對他不滿意,便一直壓著沒給他轉正。蔡海東心里也不是沒有想法,可又沒有強大的后臺可以為他說話,只能受著、忍著,到底什么時候能轉為正“主任”,就看領導高興了。
可今天,要是沒有蕭崢,趙榮辛直接要想辦法讓他和呂池琴滾蛋了!世態(tài)人情如此之涼薄,他蔡海東在市委辦做牛做馬,整天加班,就因為下屬說錯了一句話,就要把他蔡海東也弄出市委辦!事實上,蔡海東也沒覺得呂池琴真就說錯了,她不過是說了一句“春天來了”。說到底,是趙榮辛要把他自己工作上的不順,責怪到督查室身上來而已!
現(xiàn)在想想,在蕭書記走辦公室的時候,說要幫助解決辦公室緊張的問題,也不是在他們督查室一個辦公室說的。趙榮辛為什么要單單教訓督察室呢?還不是認為軟柿子好捏嗎?在趙榮辛看來,四年都不給他解決“正主任”,讓他一直就這么主持工作著,還不是因為他不敢反抗嗎?想到這里,蔡海東心里也不由產(chǎn)生了一股怒氣,他看向呂池琴:“池琴,我們沒有退路了,只能幫蕭書記!”
呂池琴道:“沒錯啊,而且我覺得蕭書記就是一個好領導?!辈毯|道:“哎,話是這么說,可是,我們怎么幫呢?我們職務太低,平常都接觸不到蕭書記啊。”呂池琴道:“可是,蕭書記不是已經(jīng)把工作號碼都留給我們了?我們真有重要的事情,還是可以聯(lián)系到蕭書記的呀!”蔡海東點點頭,沉吟一下又說:“但是,我們又能幫到蕭書記什么呢?”呂池琴想想道:“蕭書記初到東草,人生地不熟,身邊又圍繞著一圈領導,他最需要的是什么?”蔡海東想了想,道:“了解東草的真實情況!”
“蔡主任,你說得對呀?!眳纬厍俚?,“我們雖然職務不高,可是我們至少在東草這么多年了,東草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我們是清楚的?!辈毯|點頭道:“池琴,真沒想到,你這么不擅長人際關系,可是看問題卻看得很透徹啊。”呂池琴笑笑道:“蔡主任,你有沒有注意到,你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叫我‘池琴’了,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小呂’的。”
蔡海東把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說道:“池琴啊,以前我這個主任沒當好,辦公室里有個好員工,卻沒有發(fā)現(xiàn),讓你這么久以來,都是明珠蒙塵啊!以后,我一定會多多關注、多多關心的?!眳纬厍俚溃骸爸x謝蔡主任。我們一起幫助蕭書記,也一起度過難關!”
盡管蕭崢到東草擔任市委書記,眾多干部的心里都是不歡迎的。但市委書記就是市委書記,在一個市里的重要性不而喻,所以當天晚上約吃飯的就排起了長隊,從班子成員、到重要企業(yè)老板、再到活躍在東草的各界人物,他們都抱著約約看的心態(tài),想要給第一天上任的蕭崢接風。
蕭崢自然讓楊學虎一一婉謝絕了。蕭崢今天晚上不會加班,他拿了楊學虎讓醫(yī)務室送上來的碘酒,又擦拭了一下傷口。蕭崢身體素質好,傷口的凝血功能也很強,這會兒傷口已經(jīng)基本結痂了,再用碘酒消一下炎,無非就是放心一些。
處理完傷口,蕭崢和楊學虎就到食堂吃飯。市委秘書長孫亮吉、市委辦主任趙榮辛本來說,要陪同蕭崢去吃飯。蕭崢了解到他們兩人的家都在東草,就說:“你們回家去吧,不用陪我,我吃過晚飯,也不加班了,就回迎賓館休息了?!睂O亮吉和趙榮辛顯然也是晚上有事,孫亮吉就道:“今天蕭書記初到東草,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讓蕭書記操心了。那么蕭書記早點吃好晚飯,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過來匯報工作。”蕭崢說:“好,你們先回去吧?!?
蕭崢和楊學虎在食堂吃了個晚飯,就坐上省公安的車,回了迎賓館。省公安廳的何贊局長也住在這里,他正好在大廳,與其他幾個便衣在聊事情。看到蕭崢進來,他就和幾個公安一同過來,說一起去蕭崢的房間看看。
楊學虎拿了鑰匙,蕭崢他們一同到了房間,一看,竟然是一個總統(tǒng)套房!蕭崢也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吃驚,市委秘書長孫亮吉、市委辦主任趙榮辛的套路,蕭崢已經(jīng)有所了解。他沒有入住,而是讓楊學虎去換了一個普通的單間。起初服務員說不敢換,說是市委辦讓安排這個房間的,要是換一個差一點的房間,恐怕要被領導批。
楊學虎只好給市委辦主任趙榮辛打電話。趙榮辛還是勸說著讓蕭崢住套房,可楊學虎也很堅決地說,蕭書記已經(jīng)決定了,請允許迎賓館換房間吧。趙榮辛沒有辦法,只好讓服務員聽電話,并讓她換一個單間。
這些事情,讓蕭崢感覺到,孫亮吉、趙榮辛等人,似乎掌控著他蕭崢周邊的一切,而且他們不會按照他的意愿來,總是按照他們慣有的方式在行事。蕭崢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