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里的人都怔在那里,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大家都明白,盡管剛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卻決定了眾人的生命安危。好在小鐘的反應(yīng)還算快。蕭崢說:“這路面為什么這么滑?我去看看。”蕭崢從副駕駛內(nèi)出來,走入了雨簾。
簡秀水是帶了雨傘的,她馬上也推門出了車子,給蕭崢撐起了雨傘。蕭崢在路面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里一塊路面的水泥皮被徹底沖走了,顯出了下面的泥路,怪不得輪胎會在這里打滑。駕駛員小鐘這時候,也出來,看到這個情況,道:“蕭委員,這塊路面太危險,后面如果有車過來,也容易打滑?!?
蕭崢道:“你說的沒錯。這個地方得給它豎起警示標(biāo)識,這雨天要讓車子避開這塊路面?!毙$娬f:“我把車?yán)锏木緲?biāo)志拿出來,做一個臨時的路面警示牌,等到了村里,讓他們跟鎮(zhèn)上的路管聯(lián)系,抓緊來修一下?!笔拲橖c頭說:“你這個辦法不錯。”
于是,幾個男人在路邊忙活起來,用路邊的石塊和竹子,在二十米遠(yuǎn)處做了一個警示提醒標(biāo)志,女人們幫助他們打傘。
等忙活完,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已經(jīng)濕了。然而,就在此時,天空中的烏云開始消散,山頭的那邊,竟然有陽光洞穿了如墨的云層,就如一把把黃金之劍,直插山澗之中,呈現(xiàn)出天與地的奇妙連接。
“蕭委員,你看這山澗里的水,真是急啊?!焙喰闼谏砼蕴嵝咽拲?。蕭崢朝澗中望去,只見山水從上游奔流而下,洶涌澎湃,雨水洗去了兩岸的粉塵,一下子就露出了青山翠竹的真容,好一派山川溪流的畫卷?。?
“真美啊?!鼻乜甥愐瞾淼剿麄兊呐赃?,看著雨后山澗中的美景,說道,“讓我想起了楠溪江的漂流了。幾年前,我去過楠溪江,也是下過雨之后,那漂亮得!在漂流中更是很美很刺激!我們這白水灣村的山澗水流更急湍,兩岸也更漂亮,與楠溪江相比,也毫不遜色?。 ?
“楠溪江漂流?”蕭崢朝秦可麗看了眼,說:“或許我們白水灣村以后也可以引入漂流項目呢!”“那當(dāng)然可以啊?!鼻乜甥惖溃爸徊贿^要有老板來投資才行。”
簡秀水在旁邊弱弱地問了一句:“秦主席,漂流這種項目,賺錢嗎?”秦可麗笑笑道:“做起來,當(dāng)然賺錢了。你看看,我們安縣有沒有漂流項目?到目前還沒有啊!我們安縣現(xiàn)在又在主推旅游,誰早做,誰就能賺錢。難道秀水想要做漂流這個項目?”
簡秀水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也只是問問,問問。”秦可麗開玩笑道:“如果秀水能做漂流,開業(yè)了,我一定來坐?!蓖械钠渌艘捕奸_玩笑:“我們也來玩?!?
蕭崢沒有跟他們一起開玩笑,她發(fā)現(xiàn)簡秀水一直在瞧著下面的溪澗,似乎還陷入沉思當(dāng)中。蕭崢想,難不成簡秀水還真的想做這個項目嗎?
“蕭委員,這邊的警示標(biāo)志已經(jīng)做好了,我們趕緊去村里吧。到了之后,我馬上跟鎮(zhèn)上的路管聯(lián)系。”駕駛員小鐘催促道。
蕭崢也不想耽擱,就道:“好,咱們趕緊回村里?!?
眾人到了村里之后,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工作組又進(jìn)村入戶,開始新一天緊張的工作。蕭崢因為忙著停礦的事情,將簡秀水留在村部,也沒多管。
簡秀水是帶著廚師來的,今天又是頭天給鎮(zhèn)村干部做大鍋飯,必須得做好。所以,簡秀水作為老板娘,就在旁邊給廚師打下手,但在一些細(xì)節(jié)的地方,又給廚師提要求。
她要求廚師做到兩點,第一條首先是干凈,菜要洗干凈,飯要做得干凈,千萬不可有糊弄過去的想法。第二條,就是要美味,這是大鍋菜,要做得美味,其實更難。
廚師也知道簡秀水的性格,知道她既然明確要求了,那肯定得做好。
中午時分,很快就到了。蕭崢帶著手下回來村部吃飯,鎮(zhèn)上給了伙食費(fèi),蕭崢也不吝嗇,讓所有村干部也都在村部一起吃,還不用村里出一分錢。村干部自然也開心。
等大家走入飯廳的時候,一個大圓桌已經(jīng)準(zhǔn)備停當(dāng),十多個菜,不是大魚大肉,但是葷素搭配,簡單營養(yǎng),碗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與之前一直吃泡面相比,已是天壤之別。
眾人不由都“哦哦”“美味佳肴啊”“我肚子好餓啊”“終于可以飽餐一頓”,嘰嘰喳喳,熱熱鬧鬧,說個不停。
一頓午飯之后,大家菜足飯飽,干勁十足。
有村民好奇,這個片組到了村里,怎么不去吃小飯館,反而在村部里自己燒飯,也覺得稀罕,就進(jìn)來偷看,被秦可麗看到,也拉住了一起吃了一個飯。蕭崢也對村民說,誰家沒飯吃,也可以一起來吃。
村民很不好意思,吃過飯,還去家里拿了一斤野茶來,給鎮(zhèn)村干部喝。
這是幾年來,許久沒有的干群其樂融融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