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推開特護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很安靜,陶香君躺在一張病床上,床邊放了好幾臺儀器。
林陌記得陶香君身上穿的是pu皮搜查官制服,現(xiàn)在卻是一件寬松的條紋病員服,上面還有消毒藥水留下的痕跡。
陶香君很虛弱,可是看見林陌走進來,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神瞬間就被仇恨點燃,那兇悍的眼神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林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關切地道:“陶小姐,你感覺怎么樣?”
陶香君眼神陰冷地看著林陌,也不說話,在沉默中醞釀仇恨的種子,舔舐自己的傷口。
林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痛苦,可我不是來安慰你的?!?
陶香君:“……”
“不過,我也不是來嘲笑你的。你爸死了,你也癱了,這些都是龍章派的殺手干的,他連我也想干掉,我也是受害者。所以,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的話你去找龍章,不要來煩我?!?
陶香君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少在這里假惺惺,昨晚是你設局引誘我們進金剛殿,龍章的人從后面偷襲!”
林陌攤了一下手,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你們不也是抱著殺我的心來的嗎?不過沒關系,我原諒你們了。
你要報仇的話,我建議你先從龍章下手,然后再來找我,因為以你三鬼派的實力對付龍章應該沒什么難度,可如果你三鬼派一開始就找我復仇,有可能就全軍覆沒了,這樣的話,殺你的爹的真兇可就逍遙法外了。”
禍水東引,借刀殺人,要玩就玩在明處,玄瞳門掌門就是這么坦蕩。
陶香君又沉默了,雖然她恨不得吃林陌的肉,喝林陌的血,可林陌的這番話卻又的的確確為她指明了方向。
她的父親是龍章派來的殺手干掉的,她身中數(shù)槍下半身癱瘓也是龍章派來的殺手干的,她的復仇計劃怎么能少得了龍章?
“當然,我絕對沒有慫恿你去殺人的意思,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有仇報仇,這只是我們?nèi)A夏民族的一個信條而已?!绷帜霸掍h一轉(zhuǎn),“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跟你聊聊那件法器的事?!?
陶香君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了,也微微有點激動了:“你拿到了嗎?”
林陌搖了一下頭:“沒有?!?
他不用去搜尋這個房間,也知道裝有監(jiān)聽設備,而石先生此刻正在看著他與陶香君的對話。
剛才,司雨晨跟他說石先生不會再信任她了,他又何嘗不是處在不被信任的環(huán)境里?
這事,他的確是說謊了,可他沒有別的選擇。那件法器隱藏在一個游戲里,而那個游戲又隱藏在他手上的法印里,他還能把手剁下來上交嗎?
短暫的沉默與猜疑之后,陶香君冷聲說道:“你說你沒有拿到,怎么可能?”
林陌說道:“我真沒拿到那件法器,不過我不介意告訴你,你昏死之后我經(jīng)歷的一些事。你們?nèi)砼筛冻隽搜拇鷥r,如果連那面墓墻后面是什么景象都不知道,那也太虧了,你想知道嗎?”
陶香君輕哼了一聲:“你這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林陌笑了笑:“不愧是三鬼派的少掌門,跟你談事很爽快,不過我不要你什么東西,我們可以放下仇恨和成見,分享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你覺得怎么樣?”
陶香君從牙縫里蹦出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