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博眉心緊蹙,一手拿過垃圾桶,一手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著。
所幸商滿月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能吐出來,憋得臉頰都漲紅了,額角的青筋都一一浮起。
片刻,她無力地倒在男人身前,微弱地喘息著。
霍璟博單臂環(huán)著她,而后抽了紙巾替她擦拭干凈唇角,再端來溫開水喂給她。
商滿月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那股惡心勁兒稍稍壓了下去,但她仍舊頭暈?zāi)垦5摹?
“好點了嗎?是不是病了?”霍璟博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溫度倒是正常的。
商滿月眼皮都沒睜開,懶洋洋地回:“可能是沒睡好,又起得太早,有點犯惡心。”
“沒睡好?”
霍璟博眸色微深,指腹曖昧地摩挲著她的唇瓣,嗓音沙啞,“昨晚也就做了一次就放過你了,這樣就受不住了?你這身體……確實是太弱了,還是得多鍛……”
話還沒說完,商滿月蹭地一下睜開雙眸,惡狠狠地瞪著他。
男人輕笑,見她恢復(fù)了一點兒精神,便見好就收。
“你再睡會兒吧,等下早餐好了,我端上來給你?!?
商滿月自然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她點了點頭,任由霍璟博把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他的黑眸注視著她好一會,指尖將她臉上的碎發(fā)撥到耳后,吻了吻她的眉心,才起身走了出去。
商滿月翻了個身,很快困意又席卷而來。
睡過去前她還在想,不知道是不是被迫宅在別墅里太久了,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她最近是越發(fā)地嗜睡了,簡直跟養(yǎng)豬一樣……
再次醒來時,外面天光已亮。
商滿月吃過早餐后,那股暈乎感也消了不少,她連忙上了個淡妝,再換上得體的黑色衣服下樓。
她到祠堂時,霍家的其他人也來得差不多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一如既往地充斥著不屑。
如今的她當(dāng)然是無所謂了,霍家的人怎么看她,她都心如止水了。
她緩步走到霍璟博身側(cè),安靜充當(dāng)好她的霍太太。
霍璟博黑眸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撐得住嗎?”
“可以?!鄙虧M月低聲回。
霍璟博便沒再說什么。
簡短的幾句話,倒是讓站在霍璟博另一側(cè)的霍母田雪蘭若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
但商滿月看過去時,田雪蘭又已經(jīng)看著前方了,以至于她都不確定是不是幻覺。
很快,霍氏族人都回齊了,濟濟一堂。
霍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由管家推著走進來,顧羨之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陪伴在側(cè)。
畢竟以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原則上來說是不能出院不能走動的,但他堅持,所以顧羨之就必須全程陪著,以防萬一。
商滿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簾。
霍家的祭祀儀式繁瑣又冗長,氣氛也是莊嚴肅穆的,除了老爺子和幾個長輩比較誠心,其他人大多都是走個流程,到最后都是生無可戀臉。
好在進行完前面一部分,后面就是男丁的事了,女眷可以暫時離開祠堂,到外面院子稍作休息等候。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已經(jīng)過去了,盡管商滿月是吃了早飯的,但這會兒兩點多了,早消化完了,她最近也餓得快,一餓就容易犯低血糖,頭暈。
而等全部儀式弄完,大概還得幾個小時。
盡管沒有明令說不準(zhǔn)吃東西,但其他人都沒吃,商滿月也不好自己去吃,省得那群正煩躁著的大小姐們又找她的茬。
她靠在一個大柱子后歇息,眼前又是驟然一黑,腳下發(fā)軟,身體就要往后倒。
腰間橫過來一條手臂,摟住了她的后背,托了她一把,才防止了她狼狽倒地。
商滿月站穩(wěn)后,心還有些慌,她抬頭去看,撞進那雙溫潤的眸子里。
“顧醫(yī)生,謝謝啊,不然我要摔個狗吃屎了!”
顧羨之被她逗笑,他的拳頭抵著唇瓣輕咳了聲,他觀察著她的臉色,隨后從白衣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顆糖,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