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又如何?”雪嵐感覺這孩子在針對自己了。
“嵐姨不用假惺惺了,你這些虛情假意,只會讓我母親看不起你?!?
“人各有造化,你覺得你幸福,你過得好,沒必要這樣炫耀,這樣只會顯示你內(nèi)心的陰暗而曾經(jīng)的挫敗,我說的對嗎?”
李天命直視她的眼睛,說的每個字都有著鋼鐵一樣的份量。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還有教養(yǎng)嗎?”雪嵐臉色如霜,手指微微顫抖。
“我再沒有教養(yǎng),也比辰曜好。你自認為如今全方位都比我母親優(yōu)秀,讓你產(chǎn)生這么多的優(yōu)越感,到今日為止還在洋洋得意?!?
“如你這樣只有這種低俗趣味的人,我覺得,你接下來可能會很挫敗?!?
他這樣說的話,就相當(dāng)于撕破臉了。
衛(wèi)婧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但是李天命忍不了。
“你這給人下藥猥褻的禽獸,有資格說這種話了?”
雪嵐段位很高,真要撕起來,她是不怎么怕李天命,更不怕衛(wèi)婧,如果要歇斯底里,誰怕誰啊。
“有沒有資格,你往下看看就知道了,看看這一次,辰曜被誰踩在腳下?!崩钐烀?。
雪嵐笑了,她捂著嘴輕笑,瞟了一眼李天命后,她轉(zhuǎn)向衛(wèi)婧,道:
“婧兒,你別不說話,聽你們這話的意思,是要跟我比兒子嗎?”
“你走吧,別在褻瀆我記憶里的雪嵐好嗎?”衛(wèi)婧咬了咬牙說。
“褻瀆?你這般狼狽的模樣,才是褻瀆你自己,衛(wèi)婧!”
說完之后,雪嵐再冷冷笑著看了李天命一眼,然后哼了一聲,踏著蓮步一搖一擺的離開。
她心中怕是有萬分得意,想起李天命的話,她甚至覺得太過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別人一看,還以為這辰圣夫人又有了什么大喜事。
二十年后,到底誰贏了?
雪嵐看了看自己的美貌,看了看肌膚和身段,再看看自己的華貴衣物和腰纏萬貫,再看看偌大的星辰商會帝國,看看沿路所有人對自己的艷羨,再想起自己一雙兒子,她早就有了答案。
至于衛(wèi)婧,她不過縮在角落里茍延殘喘,早已經(jīng)輸?shù)靡粩⊥康亍?
哪怕衛(wèi)婧從來都沒想比較,可是她想呀。
她輸了前面二十年,永遠都是綠葉和陪襯,誰知道她在前面二十年,心里有多么挫敗呢?
今天雖然放肆了,但是也爽快了。
她不覺得可惜,在辰宮相會的那一次,她就沒想讓衛(wèi)婧笑著離開。
這一次說出了許多心里話,心里更是爽快,走路都能帶起風(fēng)來。
再想起李天命這聲名狼藉的東西,竟然還敢挑戰(zhàn)自己完美的兒子。
這樣好笑的事情,她都迫不及待,要跟她的姐妹們分享了。
“什么叫做姐妹呀,那些對我阿諛奉承,對我溜須拍馬,恨不得喝我洗澡水的女人,才是我的姐妹。”
看著自己在這個年紀堪稱完美的容貌、肌膚和身材。
想起衛(wèi)婧病入膏肓的樣子,她忍不住又笑出聲。
“小命劫,真是個美好的東西!”
就這樣,她回到了雅間里。
她說起李天命的事情,和姐妹們一起哄笑,笑得花枝招展。
一群婦女,仿佛回到了少女時刻,沉浸在歡樂之中。
她們嘲笑的李天命,暫時還沒離開衛(wèi)婧。
“你感覺怎樣?”他問。
“不過是展現(xiàn)出了她心里的真實想法,并沒什么,我習(xí)慣了?!?
衛(wèi)婧仍然從容,面帶和煦的說話和李天命說話。
李天命不過承受了三年,她半生都在遇到這種人,今日的事情,完全不能打倒她。
“然后呢?”
“你能打敗辰曜嗎?”
“小意思?!崩钐烀?。
“那就給我,把他揍得慘一點?”衛(wèi)婧道。
李天命笑了。
這,才是他的母親啊。
衛(wèi)婧從來都不是唯唯諾諾的人。
只是命運太殘酷,很多事情無可奈何。
而如今,如果有那個機會,那她為什么不能,讓那些早已讓她失望的人,仍然還要落井下石的人,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呢?
“你做得到嗎,天命。”衛(wèi)婧再問了一句。
“娘親,你在這里坐好,然后,看我給你表演節(jié)目就可以了?!崩钐烀?。
“可惜沒有瓜子和小酒,不然更舒服。”衛(wèi)婧笑了。
“別想太多,喝點白開水,意思一下就好了?!?
這時候,下面炎黃學(xué)宮的大人物開始出場,李天命已經(jīng)聽到有人宣布,排位戰(zhàn)正是開始。
“我該走了,再不走,慕婉上師要揍我。”李天命道。
“慕婉?”衛(wèi)婧怔了怔。
“你認識?”李天命問。
“你去吧。”衛(wèi)婧微笑著,她坐得很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
其實,只要她笑著的時候,看起來也沒那么老。
李天命仍然能在她的身上看到,二十年前,她在焱都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