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放人!”柳卿催促道,弟弟這個模樣,她怎么不心疼呢,
看到這絕世尤物,再想到柳千陽渴望的人竟然是她,李天命忍不住笑了。
那些風華絕代的人物,其中一部分,骨子里也是骯臟的玩意。
“別著急,我再問各位雷尊府的朋友,按照你們的規(guī)則,你們的小輩全部已經(jīng)戰(zhàn)敗,作為青公主的好朋友,我是不是擁有了這神源,請告訴我!”
李天命此刻就是個瘋魔,沒人確定他會做出什么事情,所以當他們顧忌柳千陽的小命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被壓制了。
哪怕是長輩,是強者,此刻又能如何?
整個離火城,都被熱鬧吸引而來,然后呆滯的看著這一幕。
“我承認,神源是你的?!绷湟е勒f。
“各位既然當眾宣布,接下來可就不要反悔,做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反正,我丟不起這個人?!?
李天命凝望著柳卿,洪亮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回蕩。
有如此豪情大膽,這才是真正的熱血少年風范!
“現(xiàn)在,該放人了?!崩钛讞饕呀?jīng)忍無可忍了,他今天真的是臉面掃地了。
“不著急,還有一件私事?!崩钐烀中α?。
“你不要太過分,否則,青公主都保不住你!”李炎楓一字一頓的說。
他想用氣場壓制李天命,這種強者的氣場確實可怕,但李天命此時心比天大,凜然無懼!
“當然不過分啊,城主,我只是希望你按照慣例,送得到炎黃令的年輕人出城,并且祝愿我未來在炎黃學宮,擁有遠大前程!”李天命再次朗聲道。
這一句,豪情萬丈。
他不過是重復了一個月之前的要求,這對他來說比神源和炎黃令都重要。
因為這是尊嚴的問題,不只是自己的尊嚴,還有母親的尊嚴。
李炎楓想要無聲無息就斷了幾十年的感情,讓母親就這樣銷聲匿跡,怎么可能??!
他敢這樣做,李天命就是要讓他臉面掃地,要讓他恭送自己出城。
這一刻,李炎楓沉默了。
“城主,你答不答應!這種小事你都不做,你對得起你的新婚妻子嗎?”
李天命再次一巴掌甩在柳千陽的臉上,目光淡漠的看著李炎楓。
“答應啊,就送他滾?!绷湟呀?jīng)沒脾氣了,看到弟弟如此凄慘,她腦子一片空白。
她為弟弟付出了這么多,這次來爭取炎黃令和神源,現(xiàn)在都成就了李天命。
“城主,麻煩準備好馬車,大一點。”李天命道。
在這死寂的環(huán)境之中,李炎楓的臉色越來越冷漠。
其實有那么個瞬間,李天命知道他想殺死自己,現(xiàn)實就是這樣可笑,但是,青公主的玉佩似乎讓他忌憚了。
李炎楓是要去雷尊府的人,在這方面,他不是很想出錯豎敵。
“馬車!”李炎楓終于說出了這兩個字,他沒有正面答應李天命,但是這兩個字,無疑說明了他的屈服!
這是李天命來說,這就足夠了,他忍不住想笑,讓你特么自作孽,現(xiàn)在丟的臉,全部都是你曾經(jīng)自己做的孽!
沒多久,一輛華貴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李天命眼前。
三匹馬都是已經(jīng)馴服的兇獸,達到一階的水平,腳力肯定非常迅猛。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不送到城門口,李天命是不會放人的,別說現(xiàn)在柳千陽滿臉是血,李天命的身上,都是血跡。
“謝謝城主。”李天命微笑鞠躬。
幾年前恭敬的稱呼他為父親的時候,恐怕從來沒想過,他們會有這樣一天吧。
他的微笑,笑里都是倔強,都是忤逆。
說完之后,他拖著柳千陽,走向那庭院,吱呀一聲打開房門。
“母親,準備好了嗎?該走了?!崩钐烀馈?
“走吧?!毙l(wèi)婧就站在門口,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來了。
她也將她的伴生獸帶進了伴生空間內(nèi),此刻她什么都沒帶,只有了然一身。
她走上前來,輕輕幫助擦掉李天命身上的血跡。
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她什么都沒說,可是從她此刻臉上的笑容,從她一身輕松都可以看出來,她已經(jīng)解脫了啊。
“母親,請。”在萬眾矚目之下,李天命帶著一個滿頭白發(fā)的女人,從庭院里走出來。
那個女人雖然老邁,但她的行走姿態(tài)仍然優(yōu)雅,她的氣質(zhì)仍然出眾,誰都能想象,曾經(jīng)的她,是一個讓無數(shù)人癡迷的絕色女子。
李天命一手粗暴的拖著柳千陽,一手輕輕的扶著母親,讓她坐上馬車。
在關閉卷簾的那一刻,衛(wèi)婧看了一眼李炎楓的方向。
此刻的李炎楓滿臉恍惚,他沒想到今天的她,竟然能讓自己想起她年輕時候的風華。
那時候他每日都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追求到這樣的女子。
可是讓他更慚愧的是,那個女人到今日都面帶微笑,就在卷簾關上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的笑容。
這種從容而淡然,讓他世界簡直崩塌,竟然有一種高攀不起的錯覺。
明明是一個廢人啊!
她憑什么,在離開的時候,比自己都要從容!
其實這個笑容,才像是一把刀,真正撕裂他的內(nèi)心,比李天命的逼問還要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