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
風雀儀還在專心給皇帝處理燒傷,同時叮囑著:“陛下這幾日切忌沾水,減少手指的用力。這個藥膏,一天抹三次?!?
賀蘭殷伸出左手,接過藥膏,握在掌心,然后,抬起頭,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問道:“風雀儀,朕有什么地方虧待你了嗎?”
他為何要這么做?
女人就這么重要?
比他們的君臣之意、知己之情重要?
他明知他跟桑寧是一對了,怎么還能橫刀奪愛?臣奪君妻?
他置他皇帝的臉面于何地?
他分明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亂踩!
簡直可恨!
可恨至極!
風雀儀不知皇帝心中所想,裝著懵懂無知的樣子,反問一句:“陛下何出此?”
賀蘭殷懶得裝下去了,開門見山地說:“把她交出來吧。朕什么都知道了?!?
“原來陛下知道了啊?!?
風雀儀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臣還想著給陛下一個驚喜呢?!?
賀蘭殷聽得擰眉,隨后,看他拍了拍手。
沒一會,有腳步聲靠近。
房門隨之被推開。
一襲白衣的女子步伐翩躚地走了進來。
她身段曼妙,婀娜多姿,手中捏著個團扇,僅露出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像極了桑寧的狐貍眼。
但,也只是像罷了。
他沒有喝醉,輕易看出她不是桑寧。
桑寧的眼睛是獨特的,形容不出來,是一種感覺,你看著她的眼睛,就想對她好。
她能勾你的色欲,更能勾你的保護欲。
她充滿神秘的美。
“陛下,臣知道您對?;屎笄楦罘N,便想著尋個相似的姑娘——”
“砰!”
賀蘭殷摔了手中的藥膏。
瓶子剛好碎裂在女人腳邊,嚇得她一哆嗦,人也驚叫著后退了。
贗品就是贗品。
單桑寧的膽量就是她比不上的。
賀蘭殷很生氣,胸口像是一鍋煮沸的水,咕嚕嚕得馬上要撐開了蓋子。
“放肆!”
他驟然站起來,捏住了女人纖細的脖頸,瞪視著風雀儀:“朕要見桑寧!真正的桑寧!你竟敢拿這種貨色糊弄朕?”
“大人……大人救我……”
女人被賀蘭殷掐得紅了臉,滿眼恐懼地看著風雀儀,發(fā)出可憐的貓叫聲。
風雀儀撩開衣袍,跪下道:“陛下息怒。陛下節(jié)哀。?;屎笠呀?jīng)仙逝,臣尋她來,一片忠心。”
“那你的忠心害了她?!?
賀蘭殷見他還堅持說桑寧死了,便松開了手,看女人軟倒在地,沒一點心軟,而是從陳進腰間拔了長劍:“沒有人可以代替桑寧。她跟桑寧一張臉,也是有罪。風雀儀,你的忠心害死了她。”
他的話音落下,“砰”得一聲響,他把長劍扔到她身邊,讓她自殺。
如果桑寧活著,她沒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桑寧死了,她更沒有存在的必要。
她擁有這張臉,更別想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風雀儀的忠心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