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晚意卻知道,母親跟二哥他們,不是那么容易被說通的。
本來他們就對她這么快再嫁這件事,十分抵觸,如今又要嫁給一個(gè)宦臣,更不容易接受。
也不知道宴辭要用何種辦法說通這件事。
林晚意懷著惴惴的心事,先去了后院母親的住處。
幾個(gè)侍女見到她,都是十分高興地迎了上來。
“郡主,王妃一直在等著您呢?!?
林晚意微微頷首,邁步進(jìn)來的時(shí)候,看到母親東方嫣然滿面愁容地依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扶額,手邊矮桌上,放了一堆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林晚意道:“母親,何事這么憂愁?”
東方嫣然見女兒來了,十分高興,她拉著女兒的手坐下來,眉頭又皺了起來,“還不是上面那位?口中說著什么體恤我們親人剛剛團(tuán)聚,卻又說著什么你一日不成親,你二哥三哥也不好回容城,呸!這狗皇帝,竟然明晃晃地威脅我們!”
林晚意皺眉。
二哥三哥他們之前是奉命送杜青青,進(jìn)京成親,實(shí)則是讓她的婚事,成為容城王府的軟肋。
之前這件事,容城王他們就跟杜青青說過。
怎奈杜青青本人是愿意的,他們也就沒有阻攔。
現(xiàn)如今,杜青青不再是王府的郡主,而林晚意這個(gè)貨真價(jià)實(shí)的真郡主,依舊不能逃脫皇帝的算計(jì)。
倘若不從,那么皇帝就會給容城王府按上謀逆之罪,第一件事就會把離瑾跟離滄扣留在京城!
東方嫣然見女兒皺眉,她開口道:“這些人我都看過,要么是七皇子一派的人,要么就是九皇子一派的人,明日蹴鞠比賽,出現(xiàn)的也基本就是他們了?!?
至于其他人?
早就被那兩位皇子給用各種手段法子,知難而退了。
這才是東方嫣然煩躁的原因,別說是那兩位皇子一派的人了,就連他們本人,她可都看不上!
林晚意聽得眸光一頓。
不,其實(shí)還有一個(gè)人,并不屬于那兩皇子一派。
與此同時(shí),王府前院書房內(nèi),宴辭也看了看冊子上那些名單,把冊子推開,緩聲道:“不,還有一個(gè)人,沒有在這些名單上。”
離瑾瞇著眼看他,“的確,有一些人沒在這個(gè)名單上,他們是有心思,想要巴結(jié)容城王府,但卻也不敢得罪那兩位皇子。明日,他們更不會出現(xiàn)在蹴鞠比賽上?!?
“不,這個(gè)人能出現(xiàn)在蹴鞠比賽上,他不僅敢得罪兩位皇子,而且兩位皇子還不敢得罪他。”
離瑾剛要開口問是誰,但他看著面前的宴辭,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頓時(shí)站了起來,震驚不已。
“宴辭,你是說你自己?你開什么玩笑!”
宴辭慢悠悠地拈了拈手腕上的佛珠,“如今,刀已經(jīng)架在容城王府的脖子上了,你們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另外,你們又不舍得林晚意,不想隨便把她嫁了,擔(dān)心她再次遇人不淑,對不對?”
離瑾冷笑,“怎么,宴都督認(rèn)為自己會是我家婠婠的良人嗎?”
宴辭抬了抬眼皮,“世子清楚,很早以前,我就跟容城王府綁到了一起,另外,我是不是郡主的良人不知道,但,我是閹人?!?
離瑾哪里不明白宴辭暗示的意思?
可不管如何,他都感覺太委屈婠婠了!
他們才剛相認(rèn),一家人還沒有好好親近親近,甚至父王跟婠婠還沒有見面,就這樣把婠婠嫁給一個(gè)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