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做菜很慢,直到黃昏時刻,他才端著西餐盤出來,放到竹桌上。
幾大盤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舒晚不敢吃,周詔又不得不吃。
畢竟是親眼看著季司寒往菜里撒了半罐子鹽的人,必然是有些害怕動筷子的。
季司寒則是神色淡然,又頗有幾分自信的,拿起刀叉,遞給坐在對面的周詔,“嘗嘗?”
周詔盛情難卻,伸手接過,再用手中刀叉,切向牛排,切了半天,沒切開,便放棄牛排,轉(zhuǎn)向另外一個西餐盤。
那里面擺著一坨黃黃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咖喱醬制成的,能聞到是咖喱的香氣,但賣相卻一難盡。
周詔沒什么食欲,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進(jìn)嘴里,當(dāng)那股叫不上名字的流體入口時,周詔突然很想吐。
到底是做過俗家弟子的,喜怒不形于色慣了,忍著惡心反胃的沖動,硬生生將那坨黃黃的咖喱醬咽了下去。
見他沒有露出任何難吃的表情,舒晚不禁懷疑季司寒是不是來之前,悄悄找家里的廚子學(xué)了一手,不然周詔怎么能吃得下去?
比起舒晚的質(zhì)疑,季司寒相對又自信了幾分,難得熱情的,端起手邊的盤子,再次放到周詔面前:“糖醋里脊,你試試看?”
阿澤喜好甜食,菜類,更是偏愛糖醋里脊,季司寒想著這道菜,他可是特意放了很多糖的,周詔在東南亞長大,必然同阿澤一樣愛吃。
盯著眼前黑乎乎一團(tuán)的糖醋里脊,周詔在心里嘆了口氣,自己放了話要吃的,再多鹽,也要含淚吃下,便又拿起叉子,挑了塊小的糖醋里脊,放進(jìn)嘴里。
這一次,周詔沒忍住,扔了刀叉,取來紙巾,放在唇邊,優(yōu)雅吐了出來,再迅速扔進(jìn)垃圾桶里,行云流水的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是不是很難吃?”
聽到舒晚關(guān)切的詢問聲,周詔重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再接過季司寒默不作聲遞來的水杯,連喝好幾杯水,這才沖淡口中的味道。
他喝完之后,抬起跟阿澤一樣清透耀眼的眸子,看向?qū)γ娴募舅竞骸耙瓜壬?,你做的東西,不是一般的難吃,是連狗都不會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