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與阿澤一模一樣,季司寒望著周詔那張臉,淡雅如霧的眼睛,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煙霧:“阿澤從前也說過這樣的話?!?
周詔端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怡然一笑:“要不怎么是雙胞胎呢,自然說話有些相似的?!?
相似又不似,是最遺憾的,卻又因?yàn)檫@份相似,感到彌足珍貴,季司寒淡淡勾唇,笑容有些苦澀,卻沒有當(dāng)著周詔的面,再說些什么。
周詔看著他,靜默幾秒,又重新拿起刀叉試菜,舒晚勸他,難吃就不要吃了,周詔但笑不語,默默嘗完,季司寒做過的所有菜。
放下刀叉,他這才一邊優(yōu)雅的,擦拭著唇角,一邊笑著說:“若是夜先生不介意,以后常來清萊,為阿澤做一頓飯,當(dāng)然,前提是,練好廚藝,不然我的胃,容易受罪?!?
舒晚被最后一句話逗笑了,季司寒也忍不住挑了眉眼,夕陽西下,五彩的晚霞,灑落進(jìn)竹林院落,淡紅色的光線,包裹在三人身上,散發(fā)出溫和柔彩的光,猶如從前,坐在輪船甲板上,迎著黃昏打鬧的過往。
相聚的時(shí)光,總是短暫的,臨別前,季司寒立在竹門外面,轉(zhuǎn)身看向周詔,透過那張與阿澤一模一樣的臉,在心間輕聲道:阿澤,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這是季司寒一生最遺憾的事情,以至于在往后的歲月長河中,總是會想起阿澤,遇到某個(gè)場景,也會想,要是阿澤在,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季司寒帶著對阿澤的遺憾、歉疚,想念,離開了清萊,扶著舒晚,走出機(jī)場時(shí),遇到了商堯,面對面,避無可避。
商堯一行人里,跟著商衍,對方在看到舒晚時(shí),愣了一下,隨即眸色變?nèi)幔瑓s沒有上前打招呼。
舒晚觸及到商衍有意避開的視線,微微蹙了一下眉,卻沒有多想,更多的,是關(guān)心商衍仍被商堯支配著,不免為他感到難過。
商堯似乎出現(xiàn)在機(jī)場,也不是碰巧的,而是算準(zhǔn)季司寒出入境的時(shí)間,這才特意帶著商衍來到這里。
這會兒瞧見兩人,便摘了黑色英倫禮帽,對商衍道:“你不是嚷著要見妹妹嗎?現(xiàn)在遇到了,去跟她說說話吧?!?
他有意支開商衍,故意避開舒晚,季司寒又怎會看不出來,卻沒有拆穿對方,只朝舒晚點(diǎn)了下頭,表示可以跟商衍說說話,舒晚這才跟著商衍走到一旁。
兩人走遠(yuǎn)后,商堯提步,走向季司寒:“聊聊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