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心里雖有不安,可面上還要裝的氣定神閑:“是不是有什么事路上耽擱了,無妨,你們也不必急,再等等?!?
宮女哪里等的了,齊劈山可是交代過她們,沈定珠這胎,必須安然無恙,該請平安脈的日子,老郎中卻不來了,這怎么像話。
其中一人便賠笑說:“娘娘先好好休息著,奴婢去看看,后宮錯綜復(fù)雜,可不能讓他走錯了。”
說罷,這名宮女就匆匆出去。
等了好一會她才回來,氣喘吁吁的,額頭上冒著晶瑩的汗絲。
“娘娘,奴婢打聽清楚了,原來,是老郎中來的路上,碰上四公主發(fā)瘋,精神失常一般,到處刺人,還把她的貼身婢女敏兒刺死了!”
“太醫(yī)們還沒到,老郎中正好路過,就被院子里的守衛(wèi)揪過去,給四公主診脈,要一會才能過來?!?
沈定珠猛地一震,蹙起烏黑的黛眉:“什么?怎么會這樣……”
姜頌寧瘋了?不,絕不可能。
她向許靖西求助,這難道是許靖西給她出的主意?
短短幾個瞬息,沈定珠心中的擔(dān)憂,就漸漸消散。
如果這件事是許靖西給姜頌寧出謀劃策的,那么也沒錯,因?yàn)槊魞嚎梢运?,但懷孕以后肚子會日益隆起,到時候可瞞不住人。
所以,不如借著發(fā)瘋的名義,殺了敏兒,再等著被軟禁,無人去探望,才能好好養(yǎng)胎。
果不其然,等老郎中來的時候,齊劈山的圣旨也送去姜頌寧那邊了。
聽說先帝的四公主瘋了,齊劈山唯有嫌棄,讓看守把她鎖在屋子里,拿走了一切可以傷人的利器,也收走了她的簪子釵環(huán),從此往后,若無允許不得出屋,也不許人探望。
敏兒的尸首,就那么被拉走了,沒有人懷疑她是被刻意殺害的。
好在現(xiàn)在齊劈山還不想要四公主的性命,長琉國的猛攻已經(jīng)讓他格外頭疼了,根本無暇去管姜頌寧的事。
沈定珠得知消息以后,總算能放心了。
許懷松將事情安排的很好,不過幾日過去,沈定珠又聽說,姜頌寧每日都要服鎮(zhèn)定安神的藥,雖名義是這樣,但實(shí)則是安胎藥。
老郎中說她的脈象不穩(wěn),大概是因?yàn)闀r時刻刻都擔(dān)驚受怕,所以需要好好安胎。
姜頌寧的事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沈定珠也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對付齊靖西了,省得總是有這樣一個人,站在旁邊虎視眈眈。
她繡了一個代表平安吉祥的瑞獸香囊,叫來宮女,說道:“聽說二皇子齊爭北最近住在宮里,他應(yīng)當(dāng)很是辛苦,皇上那邊我?guī)筒簧厦?,都需要他出力,這個香囊你替我交給他,盼望著他時時刻刻平安。”
宮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定珠:“奴婢一定會將娘娘的意思帶到的?!?
然而,次日晚上,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齊靖西從外面進(jìn)來,讓所有宮人都退去門口,沈定珠正要休息,此刻烏黑秀美的長發(fā)披在肩膀上,穿著的寢裙勾勒出她隆起的腹部,她立在燈火邊,美的像是被絨絨的光芒籠罩。
她目光冰冷:“齊太子,你總是這樣沒規(guī)矩嗎?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齊靖西冷笑,朝她走過來,舉起手里的東西,竟是沈定珠委托宮女給二皇子齊爭北的香囊。
她有些驚訝:“怎么在你手里?”
齊靖西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充滿審視的漆黑:“你送這個給我庶弟,想討好他?怎么,你也看他受父皇寵信,就迫不及待的示好了?沈定珠,你還知不知道廉恥!”
沈定珠悠悠挑起黛眉:“我示好,也沒什么問題吧?馬上要成為皇上的宮妃,我去討好最有實(shí)力名望的皇子,是自保的手段罷了,齊太子,你怎么連這個也要管?!?
“能是齊爭北為什么不能是我?”齊靖西陡然冷厲地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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