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澄不過九歲,眉宇間的氣勢,已經(jīng)頗有蕭瑯炎的影子,小丫頭裝模作樣地背著手,煞有其事的模樣,讓跟著的獄卒們,紛紛感到一股威壓。
“有飯吃算什么,我希望他每頓都有肉吃!”
獄卒一愣,旋即賠笑:“是是是,下官記下來,回頭給他安排?!?
說話間,蕭心澄已經(jīng)走到了封靖的牢房前。
這一次,封靖竟然沒有被吊在架子上,而是背靠著角落的墻,閉著眼假寐,聽到動靜,他只有耳廓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睜眼。
蕭心澄眨著水潤的眼眸打量了他幾眼,有些生氣地問獄卒:“之前我交代過,給他換一身干凈的衣服,怎么他還穿著血衣?”
獄卒十分為難:“呃……公主殿下,他身上的,就是那件換上去的干凈衣服,只不過他的傷口之前一直沒好,反復(fù)開裂,這牢房里又不怎么干凈,所以臟了?!?
蕭心澄沒想到是這樣,想了想,走上前,拍了拍牢籠的欄桿。
“封靖,你還想要干凈的衣服嗎?”
“別費功夫了?!狈饩附K于開口了,這回,他幽幽睜開長眸,盯著牢房里,那小臉潔白如雪的蕭心澄。
這么臟的地方,就像是泥潭,而她是一片飄雪,是不應(yīng)該進(jìn)來的。
封靖扯著唇嘲諷一笑:“怎么你又來了,不怕皇上再罰你?”
蕭心澄這次理直氣壯:“我這回可不是偷偷摸摸來的,而是提前詢問父皇,得到了他的同意?!?
她看了看封靖,見他又閉上眼睛,一副快睡著的模樣。
蕭心澄看向身旁的宮人們,稍稍點頭:“你們進(jìn)去吧,給他搓干凈?!?
“是?!?
獄卒連忙打開牢房的門,封靖豁然睜開眼睛,看著那些宮人們,手里分別提著木桶木刷,還有皂角。
他疑惑地擰眉:“你們想做什么?”
蕭心澄抱臂,眨著大眼睛:“你身上太臟了,一會可沒辦法幫我忙,所以我讓他們給你好好清洗一番,我去外頭等著,你們動作要快點,對了,注意不能把他弄傷。”
她說著,轉(zhuǎn)而走出去,獄卒們又如同眾星捧月般跟在她身后。
封靖見那群宮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貓,猛地跳起來。
“沐???我絕不要沐浴,滾開,都滾!”
然而,他雙手被貼臉?biāo)┲?,脖子上也掛著鐵鏈,還不等他反擊,就被這些鏈子拽著摔倒在地上。
為首的老太監(jiān)一臉無奈:“這位犯人,你少折騰,就能少受點罪,省得我們力氣太大了,反而傷著你?!?
“滾!”封靖的咆哮聲,不斷傳來。
蕭心澄在牢房外面等著,手里端著獄卒遞來的熱茶,悠哉哉地品嘗。
過了半個時辰,那些宮人們魚貫退出來:“公主殿下,已經(jīng)給他收拾好了?!?
蕭心澄面上一喜,將茶盞放下,快步走回牢房中。
整個牢房回蕩著封靖的叫罵聲。
他似乎感到屈辱。
“這又是你們父女倆想出的什么損招害我!”
蕭心澄走到他面前,眼中一亮。
因為封靖被收拾了一番,果然不一樣了。
原本臟污的頭發(fā)被修剪成了利落的短發(fā),因為之前的都被血和污漬黏在了一起,根本就梳不開。
短發(fā)的封靖,配著小野狼一般的眼神,顯得更加兇悍。
但他臉上早已被洗的白凈,長相清秀,眉骨的位置有一點小小的傷疤。
身上也被換了干凈的衣袍,大概是太瘦了,所以腰封都束了兩道。
蕭心澄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從現(xiàn)在開始,封靖,你就要教我武功了?!?
封靖一愣:“什么?”
蕭心澄笑瞇瞇的:“你沒聽錯,我已經(jīng)求過父皇啦,以后每三天我來找你一次,你教我?guī)渍邪咽?,我父皇說了,你輕功特別厲害,還有反應(yīng)也很敏捷,我那些武師傅,都沒有你表現(xiàn)得認(rèn)真,他們總是怕傷著我不敢教,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一樣?!?
封靖氣惱,褐色的眼中翻涌起浪濤:“我不教,你滾!”
蕭心澄似乎早就料到他這個反應(yīng)。
于是,尊貴的小公主抱臂,有些淡定地說:“真的不教?我父皇說了,你如果教會了我,他就放你出去?!?
封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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