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的事,被蕭瑯炎得知以后,他立刻命人寫一封書信,快馬加鞭送去北梁。
信中除了四公主清白險些被毀的事沒有說以外,其余的如實相告,吳大人叛變,已是既定的事實。
所以蕭瑯炎在信中稱,他把人扣下來了,至于怎么處置,他等北梁帝的回應(yīng)。
蕭瑯炎還不忘表達(dá)一番兩國邦交的決心,他聲稱絕對不會因為這樣拙劣的挑撥,就放棄對北梁的援助,年后初六,便是晉軍舉兵向北梁支援的日子。
同時,蕭瑯炎還在信里說,要告訴北梁帝一個好消息。
因為他的女兒四公主差點被吳大人縱火燒死,幸好沈游去的及時,現(xiàn)在四公主想要以身相許,沈游也與她兩情相悅。
于是,蕭瑯炎先同意了這門親事,并且決定擇日為他們舉辦成親禮了。
北梁帝怎么想不得而知,但長勝王等反叛的佞臣肯定要氣壞了。
一番折騰,怎么還讓北梁和大晉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密?
十一月中旬,姜頌寧住進(jìn)了沈府。
沈夫人十分和藹可親,提前命人收拾了一間院子來給她居住,吃穿用度上,也為她送來了最好的。
沈家人將她當(dāng)成異國公主來禮貌對待,就好像姜頌寧只是來晉國做客一樣。
每每讓姜頌寧大為感動。
她跟沈游的婚期是急匆匆定下來的,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她就不能像尋常女子出嫁那樣,三媒六聘,什么都有。
甚至,半個月后,也就是十二月初便要舉辦成親禮。
對此姜頌寧毫無怨,別說什么都沒有了,哪怕只有一頂小轎抬著她,只要能跟沈游拜堂,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但沒想到,時間雖然緊迫,可沈家人還是給了她應(yīng)有的尊敬。
沈家出了一百抬禮箱的聘禮,沈定珠作為皇后,與蕭瑯炎一起,以帝后的名義,又為聘禮增了三百抬。
一共四百抬聘禮,堪稱十里紅妝,鬧的浩浩蕩蕩,滿京城皆知,沈家那位如玉俊朗的二公子,要娶北梁的四公主了!
有一天夜里,沈游回府,專程去姜頌寧居住的院子看她。
兩人對座燈下,他看書,她撫琴,婚后琴瑟和鳴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
姜頌寧時常覺得這樣幸福平靜的日子是假的。
她彈琴的時候走神,錯了幾個音,連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
一曲終了,坐在窗下的沈游放下書卷,笑問:“有心事?”天籟小說網(wǎng)
姜頌寧抬起杏眼看著他:“沈大人怎么看得出來。”
“你擅彈曲,從前我們剛見面時,在那二層小樓里,你緊張萬分,但都沒有錯一個音節(jié),可現(xiàn)在短短一曲,卻彈錯兩次,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想說?”
沈游心思縝密,姜頌寧沒想到他觀察的這么細(xì)致。
于是放下琵琶,主動走到他對面坐下來。
“沈大人……”
“我不是說了,私底下,你可以喚我的字——肅之。”
“肅之,”姜頌寧聲音柔軟,喊起來顯得十分親昵,沈游面色不變,她倒是有些不習(xí)慣的臉紅了,努力克服了一下,才繼續(xù)說,“你們給的聘禮太豐厚了,我什么都沒有……”
光影搖晃,沈游笑起來,豐神俊朗的面容,猶如天上謫仙般,既清冷又溫淡。
“自古以來,沒有人規(guī)定,必須要新嫁娘給嫁妝,何況,讓你一國公主,嫁我這樣的書生臣子,不已經(jīng)是委屈了嗎?”
“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姜頌寧急忙否認(rèn),皎白的面孔,浮動著明媚的粉紅,“能嫁給你,哪怕是假的,但有過這樣一段體驗,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事了。”
沈游看著她,什么也沒有說,但那俊雅的臉上,浮動著深邃專注的輕笑。
他的目光,像是春日里的太陽,跟他對視久了,臉就跟著紅了。
姜頌寧舔了舔櫻唇,鼓起勇氣說:“你也可以喚我阿寧,我父兄他們都這樣喊?!?
“阿寧……”沈游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反復(fù)喃喃琢磨。
不知為何,姜頌寧看的面紅耳熱。
“我記住了。”沈游點頭,看時辰不早,他便打算離開,“你早點休息,我方才去見過母親,他說白天你陪著青山一直玩耍,也累了半日了?!?
“一點也不累的,青山非常聰慧好學(xué),揮舞刀槍起來,簡直就像一名小將軍,假以時日,他必然能像你大哥那樣,在戰(zhàn)場上揮斥方遒?!?
也是今天她才知道,沈家的兒郎,都要文武雙全才行。
這也是為什么,看起來是文臣的沈游,功夫竟也不差,只能說沈國公培養(yǎng)的極好。
“現(xiàn)在大嫂又懷有身孕了,還說多虧了你,陪著青山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