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衡是新晉的禁軍統(tǒng)領,他搬遷,不少今日休沐的禁軍,都自發(fā)的來幫忙。
陳家原本小小的宅院,被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便裝禁軍站滿了,更顯得狹小。
陳衡說著感謝,也沒有閑著,幫忙將一個個箱子抬去馬車上,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陳大哥。”
陳衡放下箱子,抬頭看去,劉芳詩一身禾綠色的衣裙,猶如風中搖晃脆弱的小草,鬢邊一朵淡黃色絹花,更顯得瓜子臉秀麗。
她柔柔笑著,手里提著一盒用紅布裹起來的賀禮,陳衡眼神閃了閃,有些生疏的語氣:“你怎么來了?”
“是我讓芳詩來的!”他身后,傳來陳母的聲音。
劉芳詩笑意柔柔,走向陳母,將手中的賀禮送去:“伯母,這是我和我家人恭祝陳大哥與您喬遷之喜的禮品,原本我母親想陪我一起來,但很不湊巧,今日有貴客登門,我母親只能留下來照應。”
陳母提著盒子,發(fā)現(xiàn)沉甸甸的,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她拍著劉芳詩的手背:“哎呀,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送禮的,一會搬了新居,你正好瞧瞧喜不喜歡?!?
劉芳詩聽的臉色一紅,低下頭來,眼神卻嬌羞地偷偷瞟向陳衡。
一旁的禁軍起哄:“大人這是要有喜事傳出???”
“那我們可要等著喝喜酒了!”
陳衡臉色嚴肅:“別瞎說!”
劉芳詩心中閃過一抹狐疑,陳衡今日對她的態(tài)度,從她進門開始就不對。
這時,陳衡看了看她,抿著唇,他先對陳母道:“母親,你先上馬車,我讓同僚將你送去新家,否則一會搬起來顧不上你?!?
劉芳詩也跟著說:“是啊伯母,您腿腳不便,還是在新家里等著,這邊有我?guī)兔粗?,您放心?!?
陳母笑瞇瞇的:“放心放心,我當然放心了,有你在,我們家衡兒也算是有了個賢內助,我放一百個心!”
她說著,被兩名禁軍扶上馬車,還不忘挑簾叮囑陳衡:“你可要照顧好芳詩,人家到底是個弱女子?!?
陳衡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敷衍的點了點頭:“快走吧?!?
載著陳母的馬車離去,陳衡才轉頭,看著劉芳詩,深吸一口氣:“劉姑娘,借一步說話?!?
他們去了后院,當頭的太陽照耀下來,正是晌午十分,陳衡額頭上滲出不少汗水,劉芳詩掏出帕子就想為他擦拭。
“陳大哥,你看看你,為何這么不知照顧自己,你有那么多下屬,讓他們幫忙不就好了,何必親力親為?!?
然而,她的手帕沒有碰到陳衡,就被他輕輕抬手擋住了。
劉芳詩一愣。
陳衡后退半步,面色嚴肅,眼神卻帶著不忍。
“劉姑娘,這些日子我仔細想過我們的關系,我承認,你掉水后與我單獨相處,我確實應該對你的清白負責,但我現(xiàn)在想清楚了,所謂的負責,不一定是要娶你,你更不應該因為這樣一個意外,就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斷送在我手里?!?3sk.om
劉芳詩睫毛顫顫,臉色變得蒼白:“陳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衡低下頭,甚至不敢看她通紅的雙眼,覺得分外慚愧,但他昨夜想了一整晚,他還是想選擇繡翠。
“你是個好姑娘,更應該嫁給更好的人,劉姑娘,你的性命很寶貴,不要為了我輕易選擇放棄,而且我相信,皇上會為你指一門極好的親事。所以,對不起……”
劉芳詩眼淚如雨,哽咽的聲音,伴隨著抽泣:“陳大哥,你不要我了?!?
這句話冷不丁的冒出,像刀子一樣,刺中陳衡。
“我……”陳衡見過蕭瑯炎的態(tài)度,他明白應該堅定,于是此時再不忍,也狠下心腸,閉了閉眼,“我喜歡的是繡翠,對你的卻是愧疚,我們不能因為愧疚,就在一起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