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都忍不住低聲慶幸:“太好了,皇上來了。”
封靖徑直走到亭子里,將沈定珠攬?jiān)趹阎校请p鳳眸中的擔(dān)憂,簡直不像是演出來的。
“姐姐沒事吧?他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魏青逸拱手請(qǐng)安,語氣仍有些調(diào)笑輕快,并沒當(dāng)回事的意味。
“皇上誤會(huì)了,阿珠是臣的義妹,方才她頭發(fā)上落了一只飛蟲,臣正想幫她驅(qū)趕,不信的話,您問周圍的人,他們都瞧見了?!?
方才已經(jīng)遠(yuǎn)離亭子周圍的賓客,這會(huì)兒又聚集回來,沒想到被魏青逸當(dāng)眾點(diǎn)名,他們先是一愣,隨后低下頭,支支吾吾地嗯了兩聲,算幫他作證了。
“皇上瞧,臣真的是在幫忙,只是阿珠妹妹,好像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皇上,不如讓她去偏殿好好休息片刻。”
封靖睨他一眼,轉(zhuǎn)而認(rèn)真地看向沈定珠:“朕不聽他所說,只聽你講的,你告訴朕,他有沒有欺負(fù)你?”
沈定珠抬起顫顫的羽睫,瞧著魏青逸,后者暗中給了她一個(gè)警告的眼神。
她身上一顫,旋即低下頭來,哭聲溢出:“我跟二公子不熟,他卻偏要伸手來占我便宜,我都掙扎了,他還不依不饒,若不是皇上來的及時(shí),他的小廝也要上手了?!?
沈定珠說著,纖指抹眼角的淚水,哭是假的,但厭惡魏青逸的心是真的。
她剛說完,魏青逸就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你怎么……你撒謊!皇上,千萬不要聽阿珠胡說,臣怎么敢做這種事?”
封靖棕黑的眼底,像是燃起一片連綿的風(fēng)波,直將人看的心中惶惶。
“姐姐無依無靠,誣陷你沒什么意義,所以,朕只相信她所說?!?
說罷,他一聲令下:“來人!按住他?!?
守在亭子周圍的禁軍頓時(shí)蜂擁而上,把魏青逸雙臂扭住,直接將他按在了石桌上。
魏青逸急的大喊:“皇上,您不能這么對(duì)臣,父王!父王您快來看看?!?
“噌”的一聲鏗鏘響聲,是封靖將禁軍腰上的佩劍拔了出來,隨后,少年回眸,耐心溫柔地詢問沈定珠:“姐姐,他哪只手碰你的?”
沈定珠淚眼一頓,指了指魏青逸的右手。
封靖抿唇一笑:“好,你捂住眼睛?!?
沈定珠呆住了,沐夏卻極快的反應(yīng)過來,幫助沈定珠捂住了雙眸。
寒光一閃,沈定珠耳邊,魏青逸原本嚷嚷的聲音,突然變成凄厲的慘叫,周圍的賓客中也不乏大臣們的女眷,這會(huì)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手,我的手,啊——!”魏青逸叫的撕心裂肺。
攝政王與他長子,這才聞?dòng)崅}促趕來,但到底來遲一步。
看見魏青逸右手的位置空蕩蕩的,鮮血染滿了袖子,地上還躺著他的斷手,攝政王面色一白:“青逸!我兒啊!”
他急的飛奔上前,將魏青逸攬?jiān)趹牙铮呵嘁菰缫烟鄣陌牖璋胄?,嘴唇哆嗦,臉色如金紙?
攝政王抬起頭,語氣有些凌厲責(zé)怪:“皇上,今日是臣的壽宴,您在這樣的日子讓青逸成了殘廢,您怎么忍心?。 ?
封靖已經(jīng)將沈定珠重新?lián)г诹藨牙?,不顧攝政王的哭訴,反而輕聲細(xì)語的安慰沈定珠:“別哭了,朕已經(jīng)廢了他?!?
攝政王陰戾的眼神,頓時(shí)轉(zhuǎn)向沈定珠,而美人低著頭,全然一副柔弱的樣子。
封靖這才看向攝政王,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一片已經(jīng)咬碎的清涼葉,攝政王看見,眼神變了變。
“義父,你也該體諒朕吧,你兒子在你壽宴上,摸朕喜歡的姑娘的手,朕沒要他性命,已經(jīng)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攝政王看見清涼葉,不知心中想了什么,神情變化多端,最終扶著魏青逸站起來,讓自己長子將二兒子扶了過去。
“皇上說的是,多謝皇上開恩。”再多的恨,也瞬間消失下去。
封靖像沒事人一樣,對(duì)眾人道:“接著奏樂,魏叔父的大壽生辰,千萬別為了朕沒趣味?!?
說完,他摟住沈定珠的腰身:“姐姐陪朕去偏殿換一身衣裳吧?!?
他龍袍染了血,眼下是沒法穿了。
周圍眾目睽睽,視線聚集下,沈定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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