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瑯炎眉心一跳,看著少年的面孔,這個小皇帝比他年輕,比他有耐心,比他更喜歡服軟。
沈定珠對封靖道:“你先坐下?!?
他可能是中藥了,藥效還沒褪。
蕭瑯炎在一旁咬牙切齒:“你還關(guān)心他?”
封靖低笑一聲,語氣故作無奈:“朕與姐姐共渡難關(guān),這次若非意外,朕也不會傷她?!?
眼見著蕭瑯炎臉色越來越鐵青,夜行衣穿在他身上,仿佛燃燒著的黑色火焰。
沈定珠斥責(zé)封靖:“你少說兩句吧!”
封靖乖乖地哦了一聲,低下頭扶著長眉的位置,繼續(xù)忍受腹中灼熱的煎熬,一滴熱汗,從他筆挺的鼻尖上滴落。
沈定珠趁著這個時候,拽住蕭瑯炎的手,將他拉去一旁,好聲好氣地解釋原因。
蕭瑯炎醋意大發(fā),冷著臉聽完,問:“你當(dāng)時怎么不刺傷他?”
沈定珠怔了怔:“情況危急,我也沒想那么多……”
蕭瑯炎冷笑一聲:“是舍不得吧?”
沈定珠跺腳:“你又來了,說了多少次,我只將他當(dāng)成弟弟!”
“當(dāng)成弟弟?”蕭瑯炎陡然拔高聲音,讓那邊的封靖能聽到,封靖果然身子僵了僵,隨后豎起耳朵,聽聞那邊的動靜。
沈定珠抿唇,有些委屈:“他肯定是中了藥,有人給他下藥,倒霉的卻是我,你既來了,我也不想管這件事,你就為我做主吧,夫君?”
一句夫君,喊的蕭瑯炎心里十分火去了三分。
他沉下劍眉,薄眸看了一眼那邊的封靖,對沈定珠低聲警告了一句:“回去了再收拾你?!?
蕭瑯炎走到封靖旁邊,封靖察覺到他身上凜然的冷意,頓時直起身來,頗為警惕。
“朕要想殺你,易如反掌,不會選在現(xiàn)在?!?
“朕尚年輕,真到了戰(zhàn)場上,誰殺誰,還不一定?!狈饩覆豢戏?,雖身上難受,可眼神還是像個狼崽子一般,初露兇光。
蕭瑯炎挑眉:“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封靖豁然站起身來抵擋:“你想干什么?”
蕭瑯炎手腕一拽,扯下他腰封上的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隨后扔去封靖懷里:“聞聞,是這個香么?”
封靖一愣,撿起來狐疑地聞了兩下,果然,他一直聞到的香味,就是香囊里傳來的。
蕭瑯炎抱臂:“沒猜錯的話,你嘴里也含了東西?”
沈定珠在旁邊有些激動地點頭:“沒錯,他剛剛吃了清涼葉?!?
封靖意識到問題,連忙吐了出來。
他皺起長眉:“朕幼年身體沒養(yǎng)好,容易上火,清涼葉宮中常備,之前吃都沒事,現(xiàn)在怎么會出問題?”
“清涼葉沒事,但跟你的香囊味道合在一起,就是歡合香?!?
是催情用的!
封靖驟然僵住,低頭看向那香囊,腦海中,閃過蘭妃的容顏。
沈定珠卻看著蕭瑯炎,紅唇有些嘟囔:“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你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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