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帶著丫鬟趕去前廳的時候,攝政王已經(jīng)領(lǐng)著黃云夢在接駕了。
封靖被眾人擁簇著,站在庭院中心,似笑非笑地看了黃云夢幾眼,似有耐人尋味的打量。
攝政王頓時會意,將含羞靦腆的黃云夢朝前推了一下。
“皇上,這是臣之前跟您提起過的,黃家小女,她原本與家人在晉國生活,可沒想到晉帝發(fā)難,一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連她也是九死一生后,逃來投奔我?!?
封靖揚眉:“哦?看來黃家犯的錯不小,攝政王隨意收留她,當(dāng)真安全嗎?”
這回,不等攝政王開口,黃云夢已經(jīng)柔弱解釋道:“回皇上,小女是假死出逃,晉帝一心尋找走失的皇后娘娘,根本察覺不出小女假死的破綻?!?
她說此話時,沈定珠已經(jīng)來到了附近,封靖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頭,余光瞥向沈定珠。
雖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沈定珠心中暗覺好笑,不久前,封靖才反復(fù)強調(diào),蕭瑯炎忙著封黃氏為妃,而今經(jīng)由黃云夢的口,反駁了他的話。
想到這里,沈定珠愈發(fā)鎮(zhèn)定,她上前兩步。
只見美人異常平靜淡然,身穿淡色綾羅,烏黑的發(fā),皮膚白的像是會發(fā)光,猶如一顆寶潤的珍珠。
她輕輕福身:“參見皇上、義父?!?
攝政王朗笑著說:“阿珠來的正好,皇上這幾日想要散心,要落榻本府,一會讓下人們將你的房間好好收拾一番,將皇上的東西都搬過去,你可要好生伺候,知道嗎?”
“阿珠知曉了?!鄙蚨ㄖ槲⑽㈩h首,面上還未涌起笑意,已經(jīng)明麗萬千。
她跟封靖極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封靖卻忽然看向黃云夢,問:“黃小姐千里迢迢來長琉投奔,是打算一直住在這兒了?”
黃云夢受寵若驚,垂睫擋住眼里的欣喜,語氣嬌柔:“承蒙皇上關(guān)心,如今家中已無一人,故而來投靠干爹。”
攝政王連忙補充說:“皇上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云夢還小的時候,算命的說她命格貴不可,當(dāng)年臣便將她認為干女兒了,既然云夢的家人所剩不多,往后臣就會將她養(yǎng)在膝下,當(dāng)做親生女兒對待。”
封靖聞,薄唇溢出一聲清朗的笑。
他的語氣莫名促狹:“魏叔伯,那你還真是好福氣,左一個義女,右一個干女兒,朕都要有些羨慕你了?!?
攝政王聽出其中深意,立刻對一旁的管家吩咐。
“皇上既然要在府上落榻,你立刻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好酒好菜,云夢,阿珠,你二人也去換一件衣裳,一會飯席間,好好伺候皇上用膳。”
沈定珠兀自蹙了一下黛眉尖尖,抬眼朝封靖看去,卻見這位少年帝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天籟小說網(wǎng)
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黃云夢像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迫不及待地走了,沈定珠也只好帶著丫鬟返還屋中。
天氣炎熱,沈定珠的屋內(nèi)熏著沉沉冰鑒,正冒著絲絲寒氣。
她在屏風(fēng)后更衣,門口的晚春忽然道:“參見皇上?!?
沈定珠側(cè)眸,透過絹絲屏風(fēng)瞧去,封靖的身影,已然跨入門內(nèi)。
她立刻拉起衣裳,遮住白皙的肩頭。
“你們下去,朕想單獨跟你們小姐相處?!?
“是?!?
沐夏松開了給沈定珠整理衣裳的手,與晚春告退后,兩個丫鬟緊緊關(guān)上了門。
但她們并不會走遠,甚至有可能站在門外不遠處偷聽。
沈定珠擰眉,余光瞧著封靖邁著閑適自然的步伐,快要繞過屏風(fēng)的時候,沈定珠低聲提醒:“就站在那,別再進來了?!?
封靖腳步一停,俊朗的面容帶著幾分少年氣的呵笑。
“你以為朕能對你有什么想法?即便你脫光站在朕面前,朕亦不會多看一眼,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罷了?!?
他說著,沈定珠只當(dāng)沒聽見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語,她確定封靖沒有進來的意思,于是脫下絲綢外袍。
白皙的雙肩,和嬌美的后背,陡然露了出來。
隔著絹絲屏風(fēng),沈定珠的身影,像是被窗子外的光,投在屏風(fēng)上的一道麗影。
封靖原本要說話,看見那樣的窈窕曲線,張開的薄唇,忽然啞住了。
她漂亮的簡直不像話,潔白的肩頭透著柔光,肌理完美的猶如無瑕暖玉,更像是畫里走下來的美人。
封靖回過神來,飛快地轉(zhuǎn)過身去,有些惱怒地側(cè)眸:“你怎么不知羞恥?朕站在這里,你就敢脫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