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方才被撞擊過的琉璃盞,“啪”的一聲掉下來,摔的稀碎。
在場(chǎng)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連魚夫人的得意笑容,亦僵在嘴角。
沈定珠佯裝吃驚,花容失色:“魚夫人,你摔碎了皇上賞賜的琉璃盞,這可是先皇的愛物,皇上還叮囑過,要好好珍惜把玩?!?3sk.om
魚夫人神情慘白,連忙看向攝政王,卻見后者,看著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
“王爺,妾沒有,妾真的沒有!方才妾讓人抓她的時(shí)候,是她甩開了籠子,才砸中了燈籠,要弄壞,也是她的緣故!”
沈定珠哽咽:“完了,義父,下次皇上若是問起來,我該怎么回答?該不會(huì)剛討到皇上歡心,就因?yàn)檫@件事,付諸東流了吧?”
攝政王徹底大怒,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魚夫人的臉上。
“啊——”魚夫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嘴角頓時(shí)破了,她哭著求情,“王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攝政王指著她:“你這賤人,壞什么事不好,偏偏要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添亂,這是皇上御賜之物,給你幾條命,你賠得起嗎?”
就在這時(shí)。
管家倉促跑來:“王爺,皇上派人來了,現(xiàn)在要宣小姐進(jìn)宮伺候!”
沈定珠心頭一跳,見攝政王欣喜若狂地朝她看過來。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沈定珠就忽然扶著后腰,面色慘白地吃痛一聲:“義父,我身上好疼,方才婆子掐的那么用力,我不知是不是傷著了?!?
攝政王面色大變:“快,扶著小姐進(jìn)去檢查,看看怎么回事!”
晚春和沐夏連忙過來,攙扶著沈定珠入內(nèi)。
衣裳揭開,只見美人纖細(xì)的腰身后,原本是極致迷人的曲線,然而,一道細(xì)長的口子,正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冒著顆顆血珠。
兩個(gè)丫鬟嚇了一跳,沐夏跑出去跟攝政王說:“只怕是剛剛婆子們推搡,傷著了小姐,口子冒著血,小姐頭也暈的厲害。”
攝政王急了,立刻要進(jìn)屋自己查看,然而,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晚春大喊:“不好了,快叫郎中,小姐昏過去了!”
攝政王徹底慌了。
他知道沈定珠身體不好,否則也不會(huì)失憶,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了,現(xiàn)在不會(huì)因?yàn)槭荏@,就又倒下吧?
管家也著急了:“王爺,皇上派來的太監(jiān),還在外頭等著呢。”
交不出人,怎么跟皇上解釋?
攝政王來回踱步,他暴躁極了,忽然,他停下腳步,目光直勾勾地盯上了跪在庭院里,不知所措的魚夫人。
“就拿她的人頭,去向皇上解釋吧,阿珠受了府里姨娘的刁難欺負(fù),本王已經(jīng)為她做主,更心疼她的身體,故而今夜不能讓她入宮了?!?
魚夫人面色煞白,她陪伴了攝政王二十多年,竟然因?yàn)榘⒅檫@樣一個(gè)小事,就要她的性命?
“王爺!王爺饒了妾身吧,王爺!”魚夫人被拖走了。
而攝政王連個(gè)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屋內(nèi)的沈定珠聽見,閉著的眉眼毫無波動(dòng)。
若不是琉璃盞碎了,封靖又恰好派人來找她,恐怕魚夫人還不會(huì)那么快丟掉性命。
攝政王再顧念著二十年的情分,又如何?這樣眼里只有自己利益的男人,是不會(huì)為了任何人心軟。
也怪不得會(huì)養(yǎng)出魏琬那樣的女兒了。
魚夫人的斷頭送進(jìn)宮里,封靖得知事情后,表示心疼沈定珠,又讓太監(jiān)拿著藥品多次探望。
沈定珠順理成章地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腰后的刀傷,也總算愈合,只有一條淡淡的淺粉,她只能對(duì)著鏡子更衣時(shí),才能看見。
這日,天氣陰沉,刮著濃郁的熱風(fēng),雨要下不下的樣子,實(shí)在是悶熱。
偏生又是這樣的天氣,封靖邀請(qǐng)沈定珠出門游玩。
攝政王生怕沈定珠失寵,連忙替她答應(yīng)了,將她盛裝打扮后,送上了封靖停在門口的馬車。
沈定珠剛登上馬車,就有一道冰冷的身影抱了過來。
封靖帶笑的聲音傳來:“姐姐,你好些了么?”
沈定珠不動(dòng)聲色抬起胳膊,擋住了他的擁抱,十分平靜地請(qǐng)安。
“皇上不用裝了,魏府的人,今天不跟過來,只有我的兩個(gè)小丫鬟,離得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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