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在他身后微微一怔。
四皇子詫異:“你的人?”
他只是有一瞬間的疑惑,便很快想明白了。
怪不得藏著掖著,對外不敢大聲宣揚,恐怕是怕許夫人的娘家知道了不高興。
像他們這樣身份的男人,在外面養(yǎng)外室,再正常不過。
四皇子御女無數,一看沈定珠的身段,便猜測,她說不定都給許懷松在外生了孩子。
他立刻反應過來:“你不早說!跟我還如此見外,方才是表兄不好,改日你回京,我再跟你好好賠罪。”
許懷松薄唇抿成一條線,清冷的狹眸顯得分外冷情。
看出來是真生氣了。
四皇子看向他身后的沈定珠,笑嘻嘻地喊了聲:“弟妹,你也別跟表兄置氣。”
鬧了個尷尬,四皇子也一肚子火發(fā)不出來,干脆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準備起程回京,懷松,咱們京都再見?!?
說完,拱了拱手,就帶著侍衛(wèi)離去。
他們剛走,許懷松就放開了沈定珠的手腕。
看著她身上沾了酒污,臉上也被洗的一塊黃一塊白。
許懷松低了低頭:“抱歉,都怪我不該一時大意,放你一個人跟他獨處?!?
沈定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她實在是有些反胃。
那一瞬間更是情不自禁地想到蕭瑯炎。
倘若他在,這個四皇子的手腕早已被砍斷。
沈定珠壓下心中的感受,對許懷松道:“大爺無需道歉,錯的是四皇子,您已經做到了最好,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提前離開,等出了白獅城,就請大爺結了剩下的工錢給我,我想啟程回家?!?
她之前就算過了,還有一條路可以回晉朝,只是有些慢。
那就是去驛站買馬車,再買個丫鬟,她會駕馬車,只是跑不快。
但坐馬車的前提,也必須是繞開正在打仗的邊疆這條線,從南邊開始繞路,沈定珠在許懷松那兒看過地形圖,她只需要繞兩個州郡,就可以放棄馬車,乘坐水路直達晉國漢州。
許懷松聞,卻是淡淡反問了一句:“為何這么迫不及待,如今時局動蕩,你孤身一人,肯定回不到晉國去?!?
想了想,他眼眸加深:“是不是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給你造成了困擾?說你是我的人,不過是緩兵之策,糊弄我表兄而已,如果冒犯到似寶姑娘,我道歉?!?
沈定珠搖搖頭。
“其實我早有想法提前離開,從白獅城到京都,還要多走一個多月,到時候我回家的路途就更遠了,再加上去了京城,要是跟四皇子見面,只怕尷尬,也會給許夫人造成誤會,我還是早走的好。”
許懷松不回答,淡然垂著的眼眸里,看不出他的情緒和想法。
沈定珠以為,他必然是擔心,她走了以后,沒有人能幫他再維護好古董字畫。
她又補充道:“小霞和小慧跟著我?guī)讉€月,該學的她們都學了,只是有些手生,但大爺多給她們歷練的機會,一定能很快成長。”
許懷松這才開口,語氣淡淡:“都依你?!?
他們回府的時候,下了馬車,沈定珠就福了福身,腳步匆匆地走向自己屋子。
許懷松站在原地看了她片刻,才轉而走去反方向。
雖然他們之間并無什么瓜葛,但被有心人故意傳到了許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大爺單獨帶似寶姑娘出去,回來的時候似寶姑娘低著頭,好像一臉嬌羞。
許夫人怒拍桌案,一對陰沉的眼眸凌厲萬分:“這狐媚子果然坐不住了,竟開始勾引大爺,看我不留下她,讓她被亂軍殺了才好呢!”
當天夜里。
許懷松那邊收到消息,晉朝的精兵強將已經包圍了過來,要不了一天的時間,大軍就會直逼白獅城下。
他讓許夫人即刻讓仆從們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走。
而許懷松則要趕去叫上幾個東家伙計,料理鋪子和銀號的事。
他交代許夫人:“今夜處理完事情,我就不回來了,明早我在白獅城出關十里的位置等你們。”
許夫人點頭:“大爺放心,我會把剩下的事都安排好?!?
許懷松走之前,提醒她:“記得喊上似寶姑娘,她不知我們離開的打算提前了,且她住的院子偏,讓她早做準備?!?
時間太晚,他不方便進別人姑娘的院子,故而交代給自己的夫人。
許夫人眼底劃過一抹暗色,面上殷勤:“大爺就放心吧,漏了誰,都不會漏了似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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