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離去后,沈定珠輕輕為蕭瑯炎掖了掖袖子。
她身上的癢意總算是止住了,大概是岑太醫(yī)的藥效起了作用。
正當(dāng)沈定珠想站起來,去鏡子邊看一看疹子的時候,卻被蕭瑯炎一把握住手腕。
她回頭看去,以為蕭瑯炎睡熟了,卻沒想到,他薄眸微睜,神情很是疲倦,目光無光。
“你要去哪兒?又想離開朕?”
沈定珠沒想到,這么輕微的動靜,他都能立刻驚醒。
平時到底是怎樣繃著渾身的神經(jīng)?
她重新坐了下來,垂著纖秾的睫毛,盈盈眸子瞧著他:“皇上的傷勢包扎了,臣妾的紅疹還沒完全消下去,想去鏡子前看看?!?
蕭瑯炎這才松開手,沈定珠走到鏡前,拉開衣襟瞧了兩眼,果然消退不少,她松了口氣。
于是回到榻邊,蕭瑯炎竟還強撐著沒有昏睡過去。
“你躺到朕旁邊來。”蕭瑯炎道。
沈定珠猶豫了一下:“可是臣妾身上有紅疹,宮規(guī)有,身上抱恙不能跟皇上同床共枕?!?
蕭瑯炎俊美的面龐冷白,他嗤笑一聲:“朕連你的床都躺了,怕什么,上來?!?
沈定珠只好順從地上了榻,躺在他身旁。
蕭瑯炎頓時伸臂摟過來。
沈定珠吃了一驚:“皇上,小心您胳膊上的傷?!?
“那你不要動,乖乖被朕摟著,朕的傷就會沒事?!笔挰樠追炊曇舻统拎硢〉匦α诵?。
沈定珠果真不敢動,被他強行摟在懷里,面對著他堅硬熾熱的胸膛,她像個被勒住的兔子,身子軟軟顫顫。
蕭瑯炎閉上眼,薄唇邊微微勾起一抹嗤笑。
“你的紅疹如何了?”他懶洋洋地問,仿佛隨時會睡過去。
沈定珠輕聲細(xì)語:“消了不少?!?
想了想,她還是說:“皇上中的藥,跟連累臣妾長紅疹的藥,是同一個?!?
蕭瑯炎擰眉:“怎么得來的?”
沈定珠想了想,猶豫著說了崔憐芙送的。
蕭瑯炎當(dāng)時沒說話,但氣息馬上沉了下去。
可見他不高興了。
沈定珠語氣平靜地說出了另外一個事實。
“崔德妃其實沒什么錯,她只是想討好臣妾,所以送了這樣的東西過來,但是傅云秋顯然知道這個藥怎么用,她今日敢以身犯險,險些害了皇上,明日,她就敢做更瘋狂的事?!?
說到最后,沈定珠冷冷道:“臣妾想懲罰她,只看皇上舍不舍得?”
蕭瑯炎原本靜靜地聽著,在聽到她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豁然抬起大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沈定珠吃痛,一聲嬌呼。
她抬眸,有些氣憤的美眸,對上蕭瑯炎深邃的眼。
“皇上舍不得就直說,何必欺負(fù)臣妾?!?
“朕不是舍不得,而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說這種話,朕就罰你。”蕭瑯炎聲音低啞。
末了,他補充道:“給她留條性命。”
沈定珠一怔,看向蕭瑯炎的時候,見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他英俊黑冷的眉宇,皺的很深,大概在忍著痛。
畢竟,胳膊上那么長的一條傷口,沈定珠看太醫(yī)給他上藥的時候,那血淋淋的模樣,都不忍細(xì)看。
而蕭瑯炎為了保持清醒,對自己下手倒是真狠。
可即便如此,他都舍不得真的要了傅云秋的命。
沈定珠紅唇喟嘆出一口氣:“臣妾知道了?!?
蕭瑯炎大掌禁錮著她的腰身,原本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沈定珠也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昏昏欲睡。
忽然,她睜開水眸,按住他不老實的手。
沈定珠水眸中染上一層薄怒,美人嬌面,生動的猶如怒放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