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是養(yǎng)在閨中嬌滴滴大小姐,而今,是不得不為了女兒堅(jiān)強(qiáng)起來的母親。
蕭瑯炎面上的笑容淡去,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這些年,沈定珠就算逃了,似乎跟他一樣,也不好過。
就在這時(shí),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稚嫩焦急的聲音:“阿爹,娘!”
沈定珠驚訝回頭,只見飄搖的雨絲中,那向他們跑來的小小身影,真的是她的女兒蘇心澄!
“澄澄?”沈定珠抱住小家伙,看她渾身淋得濕透,“你怎么沒有走?”
她還以為,蕭瑯炎能回頭來救她,必定是將澄澄安頓在了安全的地方。
蘇心澄糯糯說:“我就躲在下面的石頭后面,阿爹說了,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急著出來,除非他喊我?!?
沈定珠聽,美眸黑澤流轉(zhuǎn),看著蕭瑯炎,語氣帶著萬分責(zé)怪,“皇上怎么能如此草率,您剛剛就應(yīng)該帶著澄澄離開!”
蘇心澄連忙拽了拽她的衣袖。
小家伙聲音軟糯:“娘親,我們沒有走,阿爹抱著澄澄,去找合適的武器去啦,阿爹說了,你是他妻,是我娘,我們不能扔下你!”
沈定珠一怔。
蕭瑯炎卻已經(jīng)摸索著站了起來,那些刺客知道他眼睛曾有舊疾,所以,竟在刺殺的時(shí)候,專攻弱點(diǎn)。
沈定珠忙走上去扶著他,蕭瑯炎低斥冷冷:“你不用把澄澄的話當(dāng)真,是她哭得煩人,怕你死了,朕才不得不回來?!?
“否則,似你這樣逃跑的女人,朕是絕對(duì)不會(huì)管你死活的?!?
沈定珠低了低頭:“知道了?!?
春雨將她渾身打濕,已經(jīng)凍得有些發(fā)抖,蘇心澄看著地上的尸首,有些害怕,但又想靠近爹娘。
于是,小家伙用小手捂住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負(fù)責(zé)看路,她跑到蕭瑯炎身邊,抱著他的腿。
“阿爹,你沒事吧,你的眼睛怎么啦?”
蕭瑯炎憑感覺,拽著她的小胳膊,將小家伙抱在了懷里。
“沒事?!彼涞鼗卮稹?
就在這時(shí),蕭瑯炎側(cè)耳傾聽,頓時(shí)皺眉:“刺客還在附近,我們不能原路返回。”
沈定珠忙指著前面那條道:“那邊有條小道,可以走到后山南面,過去我就熟悉了,有個(gè)隱蔽的廢棄小屋,我們可以暫時(shí)躲避。”
蕭瑯炎頷首,讓沈定珠撿一把刀給他,隨后別在腰間,催促道:“走?!?
他看不見,左手抱著蘇心澄,右手胳膊,則搭在沈定珠的肩上。
沈定珠怕他摔倒,手臂艱難地?fù)е难龐扇醯纳碥|,在這一刻,成為了他的支撐。
一家三口跌跌撞撞,總算到了雜草包圍的廢屋內(nèi)。
沈定珠讓蕭瑯炎暫且坐在沾滿灰塵的椅子上。
她看著房間內(nèi)的設(shè)施,有些欣喜:“跟我一年前來的時(shí)候差不多,幸好幸好?!?
沈定珠從角落找了一塊破抹布,在外面接了點(diǎn)雨水,就開始各處擦拭,先把他們一家三口的落腳地收拾一下。
“娘親,我?guī)湍?。”蘇心澄自己撿了一塊更小的破布,力所能及地擦著四周。
就在這時(shí),外頭傳來窸窣的動(dòng)靜。
蕭瑯炎眉頭一皺,頓時(shí)站起身,提刀摸索著,走到門口:“沈定珠,帶著孩子,到我身后站著?!?
沈定珠連忙抱起蘇心澄,被蕭瑯炎用右手護(hù)著,緊張地跟著他,站在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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