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瑯炎離開后不久,宋嬤嬤也趕了回來,和沉碧一起進(jìn)了屋子。
榻上的美人,身上裹著單薄的錦被,外頭是炎炎夏日,美人鬢邊早已被汗水打濕。
烏黑的發(fā)絲粘在白皙粉紅的俏臉邊,就像新開的艷蕊遮著一層薄薄的霧紗。
那姣好的身段不著寸縷,被錦被輕柔地裹著,像是睡在云端之中一樣,舒展著一對(duì)秀麗的黛眉。
然而,沈定珠的手掌心,有她為了保持清醒,掐出來的血痕。23s.
脖子上,是觸目驚心的指印,就連另外半張嬌美的面容,也依舊紅腫可憐。
沉碧一邊為她擦拭身子,一邊哭。
“蕭玄恪就是殺千刀的王八蛋!這是下了狠手,想要我們主子的命,若不是王爺去的及時(shí),主子就要……就要……”
說到最后,她不敢想了,哭的聲音嗚咽不停。
宋嬤嬤跪在腳榻上,哭著為沈定珠的手掌上藥:“是老奴害了主子??!”
她被人引走了,還以為真的有宮人要她幫忙縫制衣袖,殊不知竟是蕭玄恪的安排。
徐壽安排的人送來熱水,隔著門說:“你們別哭了,現(xiàn)在得抓緊!王爺交代了,得把沈姨娘送出宮。”
不然,皇帝龍?chǎng)鹋?,未必保得住沈定珠的命?
徐壽催促:“快替沈姨娘將身子清洗干凈,換上衣裳,岑太醫(yī)等著把脈,隨后就干凈出宮吧?!?
“陳衡已經(jīng)去安排馬車了,咱們得快,王爺拖不了多久!”
宋嬤嬤和沉碧急忙一左一右地扛著沈定珠嬌軟的胳膊,將她從床榻上抬了起來。
美人嬌花一樣的身子,還有著丁點(diǎn)愛意交橫的痕跡,非常淺淡。
宋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什么都見過,再一低頭,看見床榻上那混雜的鮮血,便什么都明白了。
王爺看似無情冷漠,但到底是疼惜了沈姨娘一回,處處留情,顧忌著她身上的傷,并沒有折騰得太過。
宋嬤嬤和沉碧,一起將沈定珠放到溫水的浴桶里浸泡。
兩人前后左右地拿著柔軟的帕子,為她擦拭身上的痕跡。
沈定珠趴在浴桶邊沿,不知何時(shí)醒過神來,她疲憊地睜開一條眼縫,那雙墨色黑潤的麗眸中,還帶著些許迷離。
“王爺……”她嬌軟的聲音低低喊著,“王爺呢?”
沉碧啜泣著說:“王爺去……”
她話都沒說完,宋嬤嬤已經(jīng)輕輕地伸手拍了她一下,沉碧適時(shí)地住口。
宋嬤嬤只用哄孩子的語氣說:“主子,王爺說,給您擦洗干凈,就把您送出宮,讓您好好養(yǎng)傷。”
沈定珠不知是不是沒有了力氣,趴在浴桶邊緣,重新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猶如蝴蝶的羽翼,烏黑纖秾,更顯得俏麗的面孔,含著水珠,猶如新蕊開芙蓉。
那臉上的傷,竟半點(diǎn)沒有影響她的美貌。
她泡在水里,卻覺得自己身軀依舊浮浮沉沉,腦海里還停留在方才蕭瑯炎為她制造的溫柔之中。
他甚少有那么舉動(dòng)溫和的時(shí)候,前世時(shí),仿佛恨不得將她拋上天一樣。
然而這次,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悸動(dòng)與快樂,或許是藥效作祟,讓心頭的那點(diǎn)歡愉,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她舔了舔豐潤的唇,除了身上的不適,還有便是唇瓣的酸痛。
若說蕭瑯炎的錯(cuò),便是方才咬得太重了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