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怔怔地看著他,起初還不知道蕭瑯炎這又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不過幾日,皇上詔令,太子無德,被祖宗神仙所厭惡,朝廷之上,列舉了太子數(shù)十項(xiàng)罪過,最終,一道旨意,將太子廢除儲(chǔ)君之位。
不僅如此,還將他貶去幽州,終生不得回京。
此召一出,皇上便病倒了,除了蕭瑯炎和嫻妃,以及兩名心腹大臣,除此以外不見其他任何人。
從前投靠太子的那些能臣,求告無門,紛紛另找門路。
還好沈定珠在宮里玉章宮住著,聽徐壽公公說,王府外天天都有人天不亮就等著,哪怕是見上沈定珠一面,求她吹吹枕邊風(fēng)也好。
此時(shí),正值傍晚,皇上的乾元殿內(nèi),燈火通明。
蕭玄恪跪在白玉階下,大聲喊著:“父皇!我要見父皇!”
大太監(jiān)來勸過不少次,皇上不愿見他,甚至害怕見他,欽天監(jiān)測算天象,說儲(chǔ)君星象太正,壓制帝星,這才影響了皇帝的健康。
皇上對(duì)此半信半疑,但為著自己考慮,到底還是順勢(shì)將太子廢了,貶去幽州,雖說留了一條命,但跟殺了他也沒有區(qū)別。
再有半個(gè)月,蕭玄恪就必須離京,他跪在這里已有半日,卻得不到皇上半點(diǎn)心軟。.
不一會(huì),殿門打開,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三哥為何還在此處?父皇喝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蕭瑯炎眸色淡淡,語氣更是從容。
蕭玄恪抬頭,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憤恨,仿佛想要撕碎人的野獸。
“蕭瑯炎!”他咬牙切齒,恨不得飲血啖肉般痛恨,“是你害了我,是你故意設(shè)計(jì),讓祭祀大典出了問題!”
“我要見父皇!我要告訴他,你的險(xiǎn)惡用心?!?
蕭瑯炎垂著冷淡的眉眼,看他片刻,耐人尋味地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看來三哥還是不明白,連母后跪在這,都沒有挽回的事情,憑什么你覺得,你能改變注定的結(jié)局?”
說完,蕭瑯炎便走了,甚至沒有都瞧他一眼。
蕭玄恪捏緊拳頭,眼睛充血怒紅,手背青筋暴起。
陳衡跟在蕭瑯炎身后,問:“爺,是要回勤政殿嗎?是的話,御書房有兩位大臣已經(jīng)等了您一天,卑職去叫人將他們傳去勤政殿?”
蕭瑯炎看了一眼天色。
“不去了,是晚膳時(shí)間,回玉章宮傳膳,叫沈定珠過來與本王同用?!?
“是?!?
蕭瑯炎話音剛落,走過宮道轉(zhuǎn)角,看見一道熟悉的麗影,期期艾艾地站在那里。
傅云秋薄施粉黛,大概是哭過,一張素白的面容,顯得分外憔悴,如雨中帶水的山茶,清新且哀傷。
陳衡看了蕭瑯炎一眼,沒想到,蕭瑯炎面不改色,猶如沒瞧見傅云秋。
他徑直走過去,經(jīng)過傅云秋的身邊,也沒有停頓。
傅云秋卻急忙喊住他:“王爺!”
蕭瑯炎腳步微頓,他側(cè)眸:“此時(shí)關(guān)頭,你應(yīng)該去勸三哥不要固執(zhí),他就跪在乾元殿的門口,你去便是?!?
傅云秋眼中含淚,卻提裙給蕭瑯炎跪下,她這個(gè)舉動(dòng),沒有掀起他眼中的波瀾。
反而讓蕭瑯炎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