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指了指屋內(nèi)放著的沉木箱:“方才皇后娘娘的人來過了?!?
她沒有隱瞞,將事情如實告知。
蕭瑯炎聽后,一聲嗤笑,重新穿好衣裳,擰緊袖腕。
“聽你語氣,沒拿太子的東西,好像很失望?”
沈定珠俏臉板起來,義正詞嚴地糾正:“難道王爺沒有聽出我的歡悅?”
“歡悅?”蕭瑯炎挑眉。
沈定珠一笑,眉眼含春,發(fā)髻上斜插的那根粉綠玉芙蓉,更為她點染了一抹絕艷。
“能不高興嗎,太子賜的火狐不好兌出去,但皇后娘娘給的這么一大堆飾品,可以換好多銀票?!彼龝簳r不用愁銀子的事了。
蕭瑯炎有些意外,旋即嗤笑:“沒出息?!?
這時,徐壽忽然從外進來,腳步匆匆。
他看了一眼沈定珠,欲又止。
蕭瑯炎頷首:“無妨,什么事,說吧。”
徐壽這才低聲道:“王爺,傅大小姐聽說皇上因為刺客一事責怪太子殿下,就自請去行宮中的供經(jīng)塔內(nèi)祈福,誰知暈了過去?!?
蕭瑯炎眉宇一沉,頓時站起身:“去看看?!?
剛走兩步,沈定珠卻拽住了他的衣袖,蕭瑯炎回眸。
沈定珠長睫翩躚,她目光盈盈地看著蕭瑯炎,柳眉輕皺:“王爺不該去,傅大小姐只是暈了,那么多太醫(yī)想必已經(jīng)趕去,她不會有事?!?
“可您要是現(xiàn)在去了,皇上得知,就又會想到您與傅大小姐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得來的重視,便又要……”
“放手。”蕭瑯炎不等她說完,就已冷斥打斷。
沈定珠一怔。
蕭瑯炎語氣漠然:“你記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要多問?!?
他說完,沈定珠卻沒有松開指尖,她緊接著站起身:“那我換身衣裳,同王爺一起去?!?
輪到蕭瑯炎愣住,沈定珠目光早已一寸寸地涼下去,她瞥他一眼,說:“我的作用,不就是為王爺與傅大小姐打掩護嗎?”
不一會,她換好衣裳,跟著蕭瑯炎一同來了傅云秋的院子里。
太醫(yī)剛要走,沈定珠趕在蕭瑯炎之前,關(guān)懷詢問:“太醫(yī)大人,請問傅大小姐身子如何了?”
“傅大小姐只是那日受驚后感染了寒癥,卻一直拖著沒有診脈,所以才昏厥過去,眼下已經(jīng)無事了?!?
跟太醫(yī)告辭,沈定珠與蕭瑯炎來到門口。
意外的是,太子和傅夫人的身影,都在內(nèi)里。
沈定珠聽見傅夫人啜泣的聲音:“秋兒,你這個傻孩子,原來那天淋雨回來就病了,怎么也不說?”
傅云秋虛弱地靠在榻上,一襲青絲落在瘦弱的肩頭,她掩帕咳嗽兩聲。
“我實在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說著,看向站在榻邊的太子:“殿下,您走吧,臣女不能過了病氣給您?!?
蕭玄恪目光沉黑,語氣卻是炙熱的:“云秋,不用跟孤這么生分見外,你病了,也是孤最掛懷的事?!?
“既然太醫(yī)開了藥,你就好好服用,待你好了,孤再帶你去賞秋。”
傅云秋秀美的面上浮出一抹羞赧,她微微垂首:“多謝太子殿下。”
蕭玄恪對傅夫人道:“孤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傅夫人連忙站起來:“臣婦送送殿下?!?
“不用,留步吧?!笔捫≌f完,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到門口,一抬頭,發(fā)現(xiàn)蕭瑯炎和沈定珠立在門外。
他瞧見沈定珠時,眼底劃過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