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蕭瑯炎將畫軸收了起來,沈定珠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傅云秋坐了回去,語氣溫和地說:“這可是名家所作,王爺要收好。”
沈定珠把茶壺放在桌子上,傅云秋轉(zhuǎn)而笑道:“正好,茶也喝完了,勞煩沈姑娘幫我們添上。”
還不等沈定珠有動作,蕭瑯炎已經(jīng)握著畫卷站起身。
他語氣冷冷:“不喝了,府里還有要事?!?
傅云秋急忙道:“王爺?shù)鹊龋覟樯蚬媚餃蕚淞藥滋滓律咽罪?,就在旁邊的屋子里放著,沈姑娘,來跟我取一趟。?
沈定珠看了蕭瑯炎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道:“好?!?
她跟著傅云秋進了屋子,傅云秋拿出一個包袱。
她聲音溫柔:“這些衣服,雖然是去年的,不過我只穿了一兩次,但配你剛剛好,還有這些釵環(huán),都是當時最好的,給你了?!?
沈定珠皺起黛眉,傅云秋將包袱重重地放在她掌心中,她笑的嘲諷,語氣依舊溫和,像披著一層面具。
“反正,你就是喜歡別人不要的,我跟太子定親了,瑯炎為你脫奴籍,也不過是看你有幾分像我,人啊,要有點自知之明?!?
沈定珠這一瞬間,真想將東西甩在她臉上,但是這勢必會引來傅云秋的驚呼。
她微微一笑:“傅小姐好像一直都想提醒我,我不配王爺寵愛這件事。不過我當初要走,是王爺把我留下來的,你這些話,下次留到王爺面前去說吧?!?
“現(xiàn)在被王爺帶在身邊的,也是我,咱們當中最見不得人的那個,好像是你呀?!鄙蚨ㄖ檎f罷莞爾,容貌艷絕傾城。
她不顧傅云秋瞬間變了的臉色,轉(zhuǎn)身抱著包袱離開。
回去的馬車上,沈定珠忍不住問:“王爺方才滿意了嗎?可以履行承諾嗎?”
沈定珠的爹娘兄長和族人都是罪人,所以他們平日里,定是在修邊關(guān)的城墻,有專人看守。
只有憑借蕭瑯炎的權(quán)勢,才能將銀子送到他們手中。
望著沈定珠渴望的目光,蕭瑯炎薄唇勾起冷笑,還真是如她自己所說,她將她能利用到的所有,當成一種交易的生意,為沈家換來一線生機。
“你有多少銀子能給?”蕭瑯炎問。
沈定珠怔住,她把這件事忘了,蕭瑯炎怎么會為她出一大筆銀子接濟家人呢,可她現(xiàn)在沒有錢呀!
做通房,一個月也只有一兩,上次周陸離給的那包銀子,倒是還剩點,但加起來,不過剛夠十兩。
若想讓父母過的好一點,至少得送去一百兩。
“我……我向王爺借,可以嗎?”
“借?拿什么還?!笔挰樠椎辉儐枴?
沈定珠咬唇,許久不說話。
蕭瑯炎看著她櫻粉的纖纖玉指,焦急地揪著自己膝蓋上的裙子,一會松一會緊。
他眼神漸漸幽深起來,再一開口,竟顯得清冷沙?。骸熬蜕韮敯桑就鯇e的,都不感興趣?!?
聽到這話,沈定珠顫了一下,抬起頭來,水眸濕漉漉的慌亂。
蕭瑯炎知道,她必然又要當成洪水猛獸般,想盡辦法拒絕,他倒不是真的想硬來,只是想看看她又能找出什么說辭。
然而,過了許久,沈定珠臉頰紅的快要滴血。
她聲音低軟地問:“不身償,像絕馬寺那夜一樣,可以嗎?反正我看王爺……也不反感……”
越說到最后,聲音越小,沈定珠恨不得將頭低到衣領(lǐng)里去,沒有瞧見蕭瑯炎眼底瞬間燃起的幽光。
想到絕馬寺的經(jīng)歷,真正口干舌燥,猶如縱身火林的人,是他。
“可以。”蕭瑯炎抬眉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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