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上去,將絨套塞進(jìn)了他的手里。
蕭瑯炎側(cè)顏冰冷,烏黑沉霜的薄眸里滿是距離感。
“這是什么?”
沈定珠低著頭,面頰升起彤云:“我記起來,在絕馬寺那夜,王爺練劍的手上舊傷撕裂,猜測是冬日所凍,這是之前在王府里沒做完的,后來去了姨母家才做好,想著有機(jī)會給王爺。”
“今日一別,之后恐怕不會再見,王爺?shù)降拙攘宋乙淮?,知恩圖報,我們也算扯平了。”
蕭瑯炎不接她的東西,只低著頭冷冷地看她。
須臾,他開口,便是凜冽話語:“東西不要,我嫌臟?!?
這話一出,沈定珠眼中凝聚的淚珠,驟然滴落,滾燙的淚水恰好掉在他的手背上。
蕭瑯炎擰眉,垂眸看去,只見美人眼圈通紅,哭的無聲無息,但那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她面上滾落。
他冷冷道:“別以為這樣,本王就會管你?!?
說罷,不再看她一眼,大步向外,徑直離開。
蕭瑯炎走后,沈定珠這一哭就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她眼淚流不盡,恨不得將兩世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和挫折全都發(fā)泄出來。
直至趴在桌子上,伴隨著委屈的嗚咽聲不斷傳出。
不過片刻,門外腳步聲再次響起。
沈定珠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見蕭瑯炎眼神陰翳地重新站在門口。
“王爺?您沒走……”
“做通房,只暖床,本王需要的時候,隨時過來,若不同意,你現(xiàn)在就離開京城,別再出現(xiàn)?!笔挰樠撞坏人f完,就冷聲打斷。
聽,沈定珠怔了怔,旋即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我同意,同意!”
她嬌麗的面容上,一對瀲滟的水眸還帶著淚,卻已經(jīng)因為蕭瑯炎的決定而流露出些許笑意。
蕭瑯炎冷冷地抽回胳膊,讓她跟上,沈定珠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出了秋菊園,成廷已經(jīng)駕馬車等著了。
沈定珠跟著蕭瑯炎離去,差點驚呆不遠(yuǎn)處坐在自家馬車?yán)锏内w玉圓。
她原本等著沈定珠被占了清白,哭哭啼啼地跑出來尋死覓活??蓻]想到,竟瞧見她含笑跟著寧王走了。
“我剛剛是眼花了嗎?那是寧王的話,宣王去哪兒了?!”趙玉圓趕緊讓丫鬟去打聽。
不一會,丫鬟面色焦急地趕回來:“小姐,聽秋菊園的仆從說,宣王半炷香前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趙玉圓愣?。骸斑@個沈定珠……可真有本事,快回家告訴我娘?!?
驚訝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趙玉圓一人,沈定珠回到王府以后,連大丫鬟鄭爾蘭都面有驚色,但很快收斂。
她上前為蕭瑯炎脫外氅,沈定珠自覺地退到旁邊,哪想到蕭瑯炎冷冷回眸,盯著她:“帶你回來,不是供著好看的,過來伺候?!?
沈定珠只能走過去,為他脫大氅卸玉冠,蕭瑯炎的習(xí)慣她還記得,將大氅掛在屏風(fēng)上,要用清冷的竹絲香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