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龍離欣慰一笑:“看樣子你領(lǐng)悟的東西超出了我的想象?!?
“只可惜我所理解的太過片面了?!?
白夜搖了搖頭,望著墻壁上的浮雕:“一千個人能從這里面領(lǐng)悟出一千種不同的意境,我所感悟太過狹隘,只能代表我自己的思維...真想知道當(dāng)初雕鑄這片浮雕的那位宗師,究竟是什么樣的意境...”
“那一位,堪稱大帝?!?
龍離沒有多說,只以一句話概括。
“大帝?”白夜愣了愣,腦海里立刻響起一個猥瑣丑陋的樣子。
“對,大帝!魂道之路,尊皇無數(shù),皇之上有圣,圣之上稱帝,每一位大帝,都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他們只出現(xiàn)在傳說中,大帝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沒有多少人知道?!饼堧x陷入了追憶。
白夜不語。
龍離看著白夜身旁那幾把漸漸潰散的魂劍,淡道:“你所領(lǐng)悟的,是以斗為主,以意為心的斗之意境,對嗎?”
“是的?!卑滓裹c頭。
“斗不主戰(zhàn),弒不主殺,你的斗,只是不屈,而非純粹的殺戮之道,真是難得可貴...”龍離笑道,白夜的天賦,令他吃驚。
“不過,斗者,當(dāng)頂天立地,無所畏懼,你的斗,里頭還缺乏一股精氣神?!?
“精氣神?”
“對,就是你的魂!”
龍離道。
白夜一聽,陷入了沉思。
龍離也不急,站在旁邊看著白夜。
卻見白夜重新閉起眼,渾身的魂氣輕輕蠕動起來,如汩汩小溪。
龍離眼里冒出一陣精光。
卻見這股小溪突然加速了流動,化為奔流江水,圍繞著白夜不斷淌漾。
如此,持續(xù)了足足半日的功夫,這股激蕩的魂力突然消失,潰散。
“天才?!饼堧x眼中光芒大爆,呢喃一聲。
“斗意的精氣神,非一朝一夕能領(lǐng)悟,還需不斷深入?!卑滓咕従彵犻_眼道。
“這就需要靠你自己了?!饼堧x點頭笑道。
“長老,我能否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
龍離考慮了下,道:“除了斗意,你還有其他感悟?”
“沒有。”
“那你留在這作甚?”龍離搖了搖頭:“每一位進(jìn)入此處的精銳弟子第一天有所感悟,第二日理解貫徹,到了第三日,已一無所獲,留在這里也不過浪費時間。”
“不過你既然想要留下,我也不會阻止,這里也不是什么禁地,隨時都可以來?!?
“多謝?!卑滓贡?。
“若有什么需要,可去北院找一芳。”龍離笑道,繼而離開。
白夜再作一禮,便立于陣中,繼續(xù)冥思。
龍離出了后山,便打算回屋,然而剛路過廳堂,一記怒喝從里頭傳出。
“豈有此理,你們龍淵派,不過彈丸之地,窮酸小派,也敢違背我天下峰的意愿?很好??!你們等著,我這便返回宗門,將此事稟報于各位長老及宗主,咱們走著瞧!”
聲音落下后,一個穿著天下峰弟子服的男子氣沖沖的跑了出來。
龍離冷哼一聲,氣勢震去,那人直接栽了個跟頭,滾到了龍離的面前。
里頭追出來的苗一芳及趙鷹揚(yáng)見狀,忙作禮道:“龍長老!”
“你...你就是龍長老?”那天下峰弟子連忙爬起來,怒氣沖沖的罵道:“好你個龍淵派!冥頑不靈,不聽勸告!你們得罪了我天下峰,定然活不長了!”
“我們活不活的長可不是你們天下峰管的!滾回去告訴郎天涯,有本事讓他帶天下峰的所有人殺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膽??!”龍離怒很夠,霸氣十足。
那人渾身一顫,一只手指著龍離‘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一溜煙的跑了。
遠(yuǎn)處的趙鷹揚(yáng)見狀,眼里閃過一絲異光。
“新派與舊派之間的事情還未結(jié)束,天下峰的麻煩又來了?!泵缫环紘@氣連連:“恐怕龍淵派...又要經(jīng)歷一場浩劫了。”
“龍淵派與天下峰本就有數(shù)百年的恩怨,又豈會因為一個白夜而避禍?”
龍離搖頭,不過眼里卻滲著一抹憂慮。
他根本沒有想過把白夜交出去,但他卻不得不考慮不交白夜的后果,他要為白夜負(fù)責(zé),也要為這一宗之人負(fù)責(zé)。
“看樣子老祖宗留下來的那件寶貝...始終是保不住了?!饼堧x狠狠一嘆,心生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