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自然不想讓他再說,連忙開口打斷他的話。
“玄武侯誤會了,我和云州哥哥雖然沒正式下定,但是婚事已經(jīng)定下了。是兩家親長當(dāng)面定下的,等他從北疆回來,我們就成親?!?
沈月話說的溫和,語氣卻決絕。
“玄武侯是來接老太君的吧?她老人家應(yīng)該快出來了,老太君剛剛還慶幸張沈兩家退了婚。玄武侯還是好好找個當(dāng)家夫人,好好過日子?!?
“還有,我和云州哥哥是兩情相悅。我嫁給他不是無奈之舉,而是滿心歡喜?!?
不是沈月殘忍,而是她想斷了張磐的念頭。此時說的越狠,才是對張磐越好。
婆婆媽媽,含糊其辭,最后只會害了所有人。
蘇清妤無奈地看著張磐,心里是有點同情的。
站在老太君的角度,張家就這一根獨苗了。不讓上戰(zhàn)場,護(hù)著的緊些,也都是正常的。
站在張磐的角度,祖母是唯一的親人。一邊是想娶的姑娘,一邊是孝道,也是兩難。
而站在沈月的角度,就算沒有李云州,張磐也不是她的良人。這樣的人家值得尊重,但是不值得嫁進(jìn)去。
所以其實只是立場不同,也說不出到底是誰的不對。
最痛苦的,當(dāng)然還是張磐。
張磐怔愣地站在宮燈下,沈月的話就像凌遲的刀子,割斷了他最后一點希望。
他忽然幽聲說道:“沈月妹妹對李云州還真是寬容,這都愿意等他?!?
沈月放緩了音調(diào),“玄武侯該知道,他此時在北疆和韃子周旋。他是為國征戰(zhàn),守護(hù)百姓,我有何不能等?”
“我相信我能等到他凱旋,退一步說,就算真的出了什么變故,我也會一直守著。”
張磐忽然想起那日在沈家,沈月說:堂堂玄武侯,快二十歲了還躲在老太君的羽翼下。就算你不能像張家歷代先祖一樣,去沙場建功立業(yè)。也請你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別辱沒了張家風(fēng)骨。
這段時日,他常常想起這句話。
這幾年,他真真活的不像個男人。
沈月不知道張磐在想什么,只發(fā)現(xiàn)他像是忽然活了一般。
之前還呆愣的表情,也豐富了起來。
張磐沖著沈月優(yōu)雅地作揖,然后說道:“沈月妹妹,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來討杯喜酒?!?
沈月笑著點頭說道:“侯爺這么說,我求之不得?!?
恰好此時張家老太君走了出來,孫子說好了來接她,所以出了大殿她就四處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