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極重,沈清容被打偏了頭,半邊臉立時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嫁到陸家六年,這是陸夫人第一次打她,沈清容滿眼震驚。
先前不論她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錯,陸夫人也只是訓(xùn)斥責(zé)罰,從未打她。
那是顧忌著靖安侯府,顧忌著兩家顏面。
可如今,陸家也得封為侯,陸夫人便無所顧忌了,加之今日實在是被沈清容氣狠了。
關(guān)起門來的爭鬧,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當(dāng)著外人的面毫無分寸的作鬧,連累整個陸家,實不能容忍。
“你明知王妃不喜吃魚,故意不說便罷了,還敢尋機(jī)讓王妃難堪,你是嫌命長嗎!”
“你要作死,也別拉著陸家一起?!标懛蛉藧琅闹钢蚯迦萦?xùn)斥。
陸明嫻站在一旁,也是一臉責(zé)怪。
沈清容捂著燒痛的臉,委屈道:“她不喜難道別人就不吃了嗎?”
姜舒從來就不愛吃魚,但在靖安侯府時,從未有人顧及過,從未因她不喜便不做魚。
沈清容習(xí)以為常,根本沒往這上面想,覺得這一巴掌委實挨的冤。
“沒錯?!标懛蛉藲馀溃骸八峭蹂?,是貴客,一切都要以她的喜好為準(zhǔn)?!?
沈清容愕然睜大眼,嘴唇動了動想要反駁,對上陸夫人吃人的視線,又憋了回去。
陸夫人瞪著她繼續(xù)斥罵道:“故意胡喊裝作失,你當(dāng)人都是傻子嗎!”
這話沈清容沒法辯駁,只能忍著。
她今晚并無意鬧事,只是沒料到以往寬容忍讓的姜舒,如今這般小肚雞腸,錙銖必較。
果真是做了王妃,脾氣架子都大了。
“早便提醒過你,還敢妄為,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陸夫人喚來兩名婆子摁住沈清容,欲要責(zé)罰。
沈清容慌了,急忙認(rèn)錯:“母親,我錯了,我不敢了。”
這是平陽,不是上京,無人為她撐腰。再則,婆婆管教兒媳,天經(jīng)地義,便是沈家人在此,也沒道理阻攔。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清容慌亂告錯求饒,保證不會再犯。
然陸夫人鐵了心要懲治她,毫無放過之意。
正爭執(zhí)間,陸赫和陸鳴珂來了。
“你們又在鬧什么?!标懞詹粣傎|(zhì)問。
陸夫人說明緣由,陸赫目光冷沉的盯著沈清容,怒目切齒道:“今日這巴掌權(quán)當(dāng)教訓(xùn),你若再生事,就做好急病暴斃的準(zhǔn)備?!?
沈清容聞,渾身一震。
不是責(zé)罰,是要她死!
陸赫狠厲的眼神讓沈清容明白,陸赫不是嚇唬她,是當(dāng)真對她起了殺心。
一股寒意竄上脊椎,沈清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就這么放過她了?”陸夫人有些不甘心。
陸赫沉聲道:“家丑不外揚(yáng),有什么事等璟王璟王妃走了再說。”
他不求別的,只求郁崢和姜舒在的這幾日,沈清容別再生事端,連累陸家。
否則,就別怪他心狠無情了。
沈清容知道陸赫是在下最后警告,又懼又怕,下意識朝陸鳴珂投去求助的眼神。
陸鳴珂皺著眉頭避開,滿是厭嫌。
“行了,都回去?!标懞找荒樒v不耐,拂袖走了。
陸鳴珂也被攪的心煩,不顧沈清容的哀喚,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