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渺小的人類都會有閃光點。
聶辭跟他是一搭一唱:“辦戶口沒多少錢的,實在不行,這錢就由我個人給您報銷了!”
她故意表現(xiàn)得很大氣仗義,昆嬸卻是一臉鄙夷:“我還不至于連這點錢都掏不起!只不過……”
這對母女倆不是能見得了光的。
去落戶口就得進派出所,那個賤女人如果在里面亂說怎么辦?
可如果不辦的話,那六萬塊錢就得泡湯了!
昆嬸也是糾結得很。
最后還是錢占了上風,她一咬牙,抬頭惡狠狠地盯著女人和孩子,剛要說話又被聶辭打斷了。
她問嚴凱旋:“對了,你聽說過可以上門落戶嗎?”
嚴凱旋跟她那是配合默契,她一說他就知道她想干嗎了。
他馬上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是針對行動不便的老人或是殘障人士的愛心行為?!?
昆嬸一聽,雙眼直放光:“你們是說,還可以上門?”
“是啊,我這邊正好有個熟人……我發(fā)消息問問他啊?!?
聶辭邊說邊掏出手機,“哎喲,我都在這里待了好幾天,只等把您這事給了了,恨不得趕緊回去休息!我都跟我男朋友好久沒見了呢~”
她在提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口吻里有一絲嬌嗔。
昆興海直勾勾地盯著她,她這若有若無的撒嬌語氣,不知又觸動了他哪根神經(jīng),居然毫無預警地過去,抬手就給了老婆一耳光!
聶辭驚住了,難以置信地看他。
畢宜萱光顧著看戲呢,沒料到男人會突然打女人,還是毫無預警的!頓時就急了,“你干嗎呢?!”
女人捂著臉倒在地上,女兒再怕都沒敢哭,只是把小臉埋進母親懷里,小小身子發(fā)著抖。
發(fā)生這種事,不論是昆嬸還是昆興河,都是無動于衷。
看著地上的女人,就像是在看他們買回來的牲口。
聶辭抬起頭去看昆興海。
怎知,他也正在盯著她,臉上非但沒有半分尷尬,反而還很自豪。
就仿佛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多么榮耀的事!
這種以打女人為榮的男人,簡直就是愚昧可惡得讓人想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聶辭咬著牙,硬生生移開視線。
嚴凱旋同為男人都替他們害臊,一樣板著臉沒說話。
昆嬸只是象征性地訓了兒子一句,“沒看到家里有人嗎?這是干嗎,怪丟人的。”
昆興海古怪地哼笑一聲,“女人不聽話,就得教訓?!?
說話時,他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聶辭。
聶辭的拳頭都硬了,只是拿起手機看了眼,說:“我朋友說沒問題??梢陨祥T。只不過,要先提供一些簡單的資料,他好查一下您兒媳的身份信息?!?
“要提供什么?為什么要提供給他?”昆興海對此很是反感。
嚴凱旋沒好氣道:“否則呢?人家查都不查,你們怎么說人家就怎么寫?當公安局你家開的??!”
見他對大哥態(tài)度這么差,昆興河就要沖上前,被昆嬸給攔住了。
“人家說得也沒錯,戶口能是隨便上的嗎?”
昆嬸這時看向大兒子,“你去我柜子底下那個抽屜里,把她的身份證拿來?!?
昆興??匆谎勰赣H,點了點頭。
女人一聽,驚喜地抬起頭,接著滿眼感激地看向聶辭。
她再傻也聽出來了,她是來幫她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