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薛長風,他穿著京郊大營的銀色鎧甲,許久不見,壯實了許多,還留了胡茬。他拎著那番役跟拎小雞子似的,還推搡著,眼神兇狠。
那番役嚇得直求饒,說是四殿下命他們來的,他們不敢抗令。
“四殿下啊,他人呢?”
“四殿下進宮去稟報皇上了?!?
“呵,你們最好去四皇子府看看,他大抵還在夢中!”
薛長風一腳將那頭子踢出去,那人滾了幾個滾,慌忙起身帶著手下逃走了。
“薛統(tǒng)領(lǐng),好久不見?!绷葡嫘χ呱锨?。
薛長風回身,沖柳云湘一笑,再行了個禮。
“太子妃,以后西廠再找王府麻煩,你就讓人去京郊大營給我報個信兒,我立馬帶兵過來,看他們還敢囂張不。”
柳云湘點頭,“有薛統(tǒng)領(lǐng)這句話,我以后可要多麻煩你了。”
“老七年前派人給我送了一封信,說你馬上要進京了,擔心朝中局勢復雜,讓我一定護你平安?!毖﹂L風說著彈了彈鼻頭,又切了一聲,“他就多余給我這封信,不論他,但憑咱倆的交情,我也得保護好你啊。”
“四皇子或是西廠倒沒什么,只是我得盡快籌集糧草,少不得薛統(tǒng)領(lǐng)幫忙?!?
“為嶺南籌集糧草,那我更是義不容辭?!?
此時夜深了,不方便說話,柳云湘請薛長風明一早來王府商議。
翌日一早,柳云湘還給吳敏吳大人和幾位官員下了請?zhí)?,又馮錚去找了張琪以及他手下管理糧鋪糧倉以及負責運送的船幫和馬幫的管事,大家都聚到了前院廳堂。
此時也不分官員亦或是商人了,大家出謀劃策,看怎么保證嶺南后續(xù)的糧草供應。
“錢不是問題。”柳云湘先把話放到前面,“我可以出錢,哪怕掏空家底?!?
吳敏抱拳向柳云湘行禮,“太子妃大義,只是您可能沒算清這筆賬,軍費的耗用是很大的,您可支撐三五個月,但難撐三五年?!?
柳云湘笑,“其他我或許不行,但算賬絕不會錯。我靈云旗下的產(chǎn)業(yè)遍布大榮和北金,如今還有往西越以及更西的國家的商隊,還有往東海的船只貿(mào)易,每年的盈利,我就不說了,但足可支撐嶺南的軍餉?!?
聽到這話,吳敏及其他幾位大臣皆是一臉震驚。
許是柳云湘以前太低調(diào),竟讓他們覺得她手上沒幾個錢。
“所以現(xiàn)在我們的問題是如何籌集糧草以及運輸?shù)膯栴}?!绷葡鎸栴}具體化,省得他們一直放在錢上面。
“當然這個問題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往后諸位有了門路,有了想法就來王府,我們大家一起討論?!?
吳敏點頭,“殿下在前面打仗,我們務必解決好后方的事?!?
如今剛開春,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好在燕州湊足了十五萬石糧食還有幾批草料已經(jīng)運到了嶺南,暫時解決了軍糧問題。
等天氣暖和一些,柳云湘一邊籌集糧食一邊經(jīng)營靈云的產(chǎn)業(yè)。
揚州織錦一條街在她的推動下終于開始繁盛起來,不少作坊搬了過去,客商也來購貨,同時與西邊的貿(mào)易也打通了,開始往西走貨。
第一年如柳云湘承諾的一般,揚州織錦業(yè)向國庫繳納了十萬稅銀。
又一年,柳云湘去了一趟雁歸城,她要雁北籌集了十萬石糧食,然后過去商議如何運到嶺南。因這一路太遠了,天氣原因再加上近兩年局勢不太穩(wěn),所以這次運輸許格外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