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顧忱曄又陪著彭老下了兩盤棋,最后快趕不上飛機了,才在兩位老人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告辭離開。
見棘上車后就一直盯著窗外,以為她是想留下來玩幾天,于是故作不經(jīng)意的道:“這兩天沒什么事,親戚那邊爸媽去就行了
“嗯
顧忱曄等著她繼續(xù)說,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男人被她的不上道氣得心絞痛,長噓出一口濁氣,硬聲硬氣的道:“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來玩幾天
棘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不用
再多的,一個字都沒有,要是沒見過在彭教授家里時眉眼生動的棘,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反正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是一副木頭的模樣,唯一生動的時候就是她開口刺人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他看著她這幅樣子就覺得心頭有團火在隱隱的燒。
安靜的空氣里只有顧忱曄偶爾咬牙切齒的聲音。
半晌。
男人才試探性的問了句:“你還有小姨?”
棘做了他兩年的妻子,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過去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她父母雙亡被家收養(yǎng),其余的一概不知,甚至連她有哪些朋友都不清楚。
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個字:“……嗯
她不接話,顧忱曄也不確定她有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便沒再繼續(xù)追問,既然能為了對方學醫(yī),那那人生前肯定對她極好。
可沒人說話后,顧忱曄又覺得心煩,他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藉此勉強克制住了內心的焦躁,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棘的手腕上,那里被表帶遮住,看不到疤痕:“當時是不是很難過?”
棘的小姨是在她大二時過世的,但她既然沒轉系,還成了彭老口中天賦和努力并存的優(yōu)秀學生,肯定是實打實的喜歡這一行。
可還沒等她冒出頭,便徹底折在了泥潭里,那種打擊,光是想想就覺得毀滅。
“嗯?”棘沒懂,直到視線順著顧忱曄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她才明白意思:“嗯,很難過
她摘下腕表,抬起手細細打量著手腕上那道即便過了兩年,也依舊明顯的疤,嘴里說著難過,眼底閃爍的光卻是興奮而滿意的。
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她故意激怒慕云瑤,故意將手腕迎上去,她算無遺漏,才有了后面的一步步,她將家對她的那點兒感情利用到了極致,不管是讓慕云瑤坐牢,還是逼顧忱曄娶她,對慕小公主都是深切且沉重的打擊。
不過在此之前她也想過,家不想為了她得罪人,會大事化小,如果真那樣,那她就再想其他辦法,最多也就是手白折了。
幸好,她賭贏了,她的理想沒有白浪費。
顧忱曄看著她臉上矛盾的神情,抿唇:“要不,年后我?guī)闳ゾ窨茝筒橐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