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整個人都僵住了,外面的聲音傳進來,仿佛隔了層水,晃晃蕩蕩,聽不真切。
黑暗中,女人的眼睛格外晶亮。
男人的手臂摟著她的腰,手指穿過她柔順的發(fā)絲,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后腦勺,吻得愈發(fā)的深入和蜷譴。
沈晚瓷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身體發(fā)軟的靠在他懷里,還要強行分出一絲理智來注意外面,在這兩種極端的矛盾拉扯中,細細密密的汗水滲出她的額頭。
吻了也不知道多久,薄荊舟終于意猶未盡的松開了她,他貼著她的額頭,呼吸有些沉:“晚晚,我不是演技差
“……”
這人幼不幼稚,記仇也就罷了,還要特意解釋一遍。
“我只是舍不得讓你難過,我本來想一直裝到底的,但看到你因為我那些話難受,我就說不下去了。對方的目的是薄家,我從醒來后就一直在查幕后之人的身份,但到現(xiàn)在也一無所獲,他們催眠我,是想借我的手對付薄氏
至于這么做的目的,他現(xiàn)在還沒摸清:“我為了走捷徑,所以才會在紀思遠說我是陸宴遲時,選擇了將計就計,想引出那人,可如果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上,我寧愿再找機會徐徐圖之
因為壓著聲音,調(diào)子顯得有些奇怪,但并不影響他話里的深情。
沈晚瓷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jié),但從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也能大致猜出來,從薄荊舟變成陸宴遲的過程肯定十分艱難,紀思遠這個變態(tài),指不定做了些什么令人發(fā)指的事。
她沒有說話。
衣櫥里沒了聲音后,外面的動靜就更清晰了,今天是薄氏的周年慶宴會,要是拍到前薄少夫人和聶少爺攪在一起的新聞,那未來半個月都不愁新聞題材了,所以即便被聶煜城驅趕,也舍不得離開。
就在薄荊舟以為她沒什么反應的時候,沈晚瓷卻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那時害怕嗎?”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不賣慘,不惹她難過:“不怕
“但我很怕,”沈晚瓷的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哽咽,她靠著的地方,有溫熱的濕意沿著布料擴散開,“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很害怕,怕找不到你,又怕找到你
回來這么久,終于聽到沈晚瓷和他訴說當時的感受了,薄荊舟的胸腔里仿佛被塞進了一團熱熱的棉花,又堵又燙,他的喉結劇烈的滾動了幾下:“晚晚……”
薄荊舟被感動得一塌糊涂,但還沒等他感情外泄,沈晚瓷就猛的抬起了頭,因為哭過,眼睛更顯得亮:“我為你擔驚受怕,結果你卻騙我,我那時真以為我認錯了人,我以為你真被鯊魚給吞了
“抱歉……”
薄荊舟放柔聲音哄她,剛說出兩個字就又停住了,一門之隔,紀思遠的聲音傳進來,帶著他特有的,蠱惑人的腔調(diào):“聶少爺,你看到我哥了嗎?”
聶煜城:“沒有
“我剛才查了查酒店的監(jiān)控,我哥就是進了你的房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搜一下嗎?”
“我有點好奇,他到底是你哥,還是你看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