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館長,謝謝,”沈晚瓷接過邀請函,十分感激的道:“我會認(rèn)真考慮的。”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考慮,就光薄氏那一大攤子事都夠她忙了,哪里抽得出時間和心思再去參加這種與之毫不相關(guān)的節(jié)目,但現(xiàn)在知道薄荊舟還活著,她也能稍微緩一緩,松懈幾分了。她完全沒有要謀朝篡位的心思和野心,薄氏在她眼里,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巴不得早點甩出去。
于館長見她心動,下沉的唇角也松了:“不用謝我,我也是……”
他欲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人這一生能有自己的愛好不容易,能把愛好發(fā)展成畢生的事業(yè)更不容易,所以哪怕前路艱難,也不要輕放棄。要是商場上的事情走上正軌了,能空出多余的時間,就來博物館兼職?!?
沈晚瓷等會兒還有事,拿了邀請函就離開了。
于館長沒急著走,一邊喝茶一邊揚聲道:“邀請函我已經(jīng)給了,去不去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片刻功夫,茶室的門被人推開,聶煜城從外面走進(jìn)來,“于館長,麻煩你了?!?
于館長和聶父有點交情,看聶煜城像是看自家孩子,見他坐下來,沒好氣的道:“你們一個個的,要追人家姑娘就不能光明正大一點,自己去說,非要通過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口,做的再多別人也不知道?!?
聶煜城倒茶的動作一頓,掀眸看向于館長:“一個個的?”
于館長臉上表情一僵,掩飾似的低頭喝茶,“就是一時順口,你也知道博物館人多,每天說習(xí)慣了?!?
聶煜城的視線頓了頓,沒再繼續(xù)追問,他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如果是我給的,她一定半點都不考慮就直接拒絕?!薄鞍ィ銈冞@些小年輕的情情愛愛,真是讓人搞不懂,”他將杯子里的茶一口飲盡,“行了,我先走了,你爸媽為你的事都操心透了,你要這次能給他們追回去個兒媳婦,我這一趟也就值了。”
于館長放下杯子起身,順手撣了撣身上的褶皺,推開門的瞬間,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
聶煜城見他動作不對,疑惑的道:“于老,怎么了?”
于館長側(cè)身,露出了門外被他擋住的沈晚瓷,他又回頭看了眼震驚的聶煜城:“你們聊吧?!?
說完就從旁邊離開了。
“……”聶煜城默了半晌,尷尬的笑了笑:“你都聽到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怕你拒絕,你別怪我自作主張?!?
明明那么沉穩(wěn)的一個人,此刻卻手足無措得像個毛頭小子。
沈晚瓷攥著手里某鑒寶節(jié)目的邀請函,笑道:“謝你還來不及呢,煜城,謝謝你?!?
她剛才走得匆忙,把車鑰匙落下了,沒想到一走到門口就聽到聶煜城和于館長的對話。之前疑惑的事如今都解開了,于館長之所以會一次次的規(guī)勸自己,是因為受人之托。
聶煜城:“沒事,我不過就是牽個線,這個節(jié)目的策劃人跟我有一定的交情,又正好想找你,我本來想親自給你的,但怕你會拒絕,所以才拜托了于館長,我其實不過是個中間傳話的,倒擔(dān)不起你這么鄭重其事的跟我道謝?!?
沈晚瓷倒不覺得事情真像他說的這般輕易和湊巧,這種能增加名氣的節(jié)目,多的是人搶著參加:“不止這次,還有上一次?!?
聶煜城疑惑的挑眉:“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