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沈晚瓷并不熟,但以前見過一面,對方的五官輪廓給了她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那一身常年身居高位養(yǎng)就出來的氣場。
相比之下,她更熟悉后面那人。
畢竟昨天才見過,還短暫的交了下鋒——慕窈。
沈晚瓷面向來人,挺直了背脊:“秦伯母。”
秦赫逸母親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她身上掃過,臉上始終是淡淡的、得體的、卻又不帶溫度的笑,“今天恰好來這附近處理點事,就想著約沈小姐喝杯咖啡,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用了,沈小姐和薄總這一看就是連枝共冢,等哪天復(fù)婚,秦家一定備上厚禮親自登門道賀?!?
這哪里是來請她喝咖啡的,分明是來警告她離秦赫逸遠一些的。
秦母淡笑:“只不過我那傻兒子從小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更沒什么情商,可能誤會了沈小姐的某些舉動,希望沈小姐能理解我作為母親的一片苦心,和他解釋清楚?!?
雖然是自貶,但字字句句又透著高不可攀的傲氣,這是她的身份背景,及地位給予的底氣,如果不是顧忌著薄荊舟,話可能會說的更直白刺耳。
沈晚瓷默了半晌,方才微微笑道:“秦伯母,我不會去和秦赫逸解釋,因為我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失禮之處,至于錯誤認(rèn)知,這是秦赫逸告訴你的,還是……”
她移開視線,看向秦母身后一直沉默著裝乖,卻仰著下頜、志得意滿睨著她的慕窈,“這位慕茶茶小姐在您面前說了什么?”
慕窈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了幾秒才回過味來,惱怒的瞪她:“你說誰茶呢?”
這個女人明明都有薄荊舟了,居然還當(dāng)著逸哥母親的面敗壞她的名聲,果真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安好心。
“我說誰,慕小姐應(yīng)該清楚,”面對氣場強硬的秦母,沈晚瓷絲毫沒有要妥協(xié)的意思,“秦伯母,如果您有什么不明白的,還是讓秦赫逸給你解釋吧,至于您的擔(dān)憂,完全不用擔(dān)心。我和他是高中同學(xué),關(guān)系一直不錯,至少在他去部隊之前都還時常聯(lián)系見面,如果真有那些心思,也不會拖到我二婚的時候?!?
秦母皺眉。
自己說秦赫逸不好,那是自謙,但別人要是看不上她家孩子,那就是在她臉上戳刀子了。
自從她記事起,就沒幾個人敢這樣下她臉面的,何況對方還是個什么身份都沒有的、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秦母臉色微沉,拿出了她平日里在單位訓(xùn)手下人的強大氣場:“沈小姐,赫逸為了你,又是領(lǐng)家法,又是鬧著非你不娶的,”
她看了眼薄荊舟,“你若是對他一心一意,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但你一邊給他希望,一邊又和薄總……”
“秦夫人,”薄荊舟將沈晚瓷拉到身后,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擋在了她面前,他說話可就沒有沈晚瓷那般尊老愛幼了,哪怕對方身居高位,“不管是不是一心一意,您和您丈夫都不會同意秦赫逸娶一個沒有政治背景的女人,何必甩鍋給別人,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凈?!?
“……”
“既然知道自家孩子頭腦簡單,聽不懂話,就該把時間花在自己孩子身上,實在不行,報個提高情商的培訓(xùn)班也行,而不是在這里揪著我太太,讓她去跟傻子解釋?!?
場面一片死寂。
偏偏罪魁禍?zhǔn)妆∏G舟一派坦然,絲毫沒覺得自己這話有多得罪人,更沒有因為秦母的身份生出半點顧忌:“總不能全世界都要替您慣兒子吧?說句話都還得注意著。別說我太太沒有做過什么讓人引起誤會的舉動,就是做了,您也應(yīng)該告誡令公子,女人的話不可信,別被人兩句好聽話就哄得找不著北了,那些網(wǎng)戀被賣的,大都就是太能自我腦補,又看不清自己定位的。”
沈晚瓷被薄荊舟擋在身后,看不到秦母和慕窈的表情,但想來應(yīng)該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