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的潛水燈似乎壞了,我沒看到他是何時上來的。
他收回鋼叉,然后慢慢沖我伸出了手。
可能有些醉氧,我四肢無力,腦袋發(fā)暈,甚至我都開始懷疑眼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潮生并沒有上來。
看我有些昏昏沉沉,潮生游了過來。
他單手拖住我了腋下。
他先是幫我換了副氣瓶,接著給自己也換了。
空了的氣瓶并沒有重新掛腰帶上,而是伴隨著他的松手,逐漸向下方的黑暗深淵沉去。
過了可能有三分鐘,我四肢活動能力漸漸恢復,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在水中無法開口。
我給了潮生一個手勢,示意自己沒問題了,他這才松開了我。
隨后我們開始緩慢上浮。
由于他的潛水燈壞了,我們必須共用一把潛水燈。
但是往往怕什么就來什么。
在上浮到“干樹枝水域”時,我的潛水燈開始了不停閃爍。
我慌忙用力拍。
但無濟于事。
在一陣閃爍過后,我眼睜睜看著潛水燈熄滅了。
周圍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我知道潮生就在我身旁,但我完全看不到他。
我自以為是的眼睛在此刻沒了用處。
我不知道海底是什么樣子,但我想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樣子。
沒有一點兒聲音,沒有一點兒光線,有的只是無盡黑暗。
我有些慌了。
因為此刻沒有了潛水燈,我們便無法辨認方向,身上帶的氣瓶滿打滿算還能撐二十分鐘,一旦我們認錯了方向,那沒有第二次機會,最后結(jié)果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