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鐘,杰哥說到地方了,我們的車順著滿是碎石的小路一直往山上開,底盤不時傳來咣當咣當?shù)目呐雎暋?
“這里就是鵲山?沒看到有煤礦啊。”我下車打量周遭說。
入目荒涼,雖說是冬天,但這山上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有人氣兒的地方,沒水沒電,荒草叢生,黑咕隆咚,一間平房都沒看到,十幾座黑煤窯更被提了,毛都沒見。
“阿杰,你臉色不太好看?!毙汤习逋蝗坏?。
杰哥掀開風衣,我這才看到,他里頭衣服上全是血!
杰哥臉色發(fā)白,說:“剛才在路上不小心中招了,他們用的改裝炮釘槍,問題不大,死不了?!?
“小子你幫我一下?!?
“怎么幫?!蔽伊⒓磁苓^去。
“拿手機,照著亮。”
他遞給我手機,直接把衣服脫了,光膀子。
“還挺深,都看不見了,你幫我捏住這里肉,把釘子頭露出來?!?
“明白,是這里?”
“你他媽的捏我咪米頭干什么!往下點兒!”
“哦,那是這里?”
“對!用力捏!使點勁兒!”
我立即照做。
他面色如常,深吸一口氣,用從車上找的鉗子夾住了暴露出來的鋼釘頭兒。
然后,一點點從咪米頭下兩寸的位置,將一根一寸多長的尖頭鋼釘從體內(nèi)抽了出來。
我道:“杰哥,這釘子頭好像有點發(fā)黑,他們會不會在釘子上抹了巨毒?”
他一聲沒吭,抬頭,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我看了我?guī)酌腌姡缓髮⑹稚系难ㄔ诹宋乙路?。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