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7點半。
“蟲子,想看什么電視,我給你換臺?!?
蟲子整個人被紗布包成了粽子,他不能說話,只是艱難的抬起手,給我比了個“六”。
小萱問我這個六是啥意思?
要不說男人更懂男人,我瞬間明白了,他這是想看電影頻道,我馬上給他換了臺,隨后蟲子兩根手指夾了夾,我又明白他這是煙癮犯了。
把護士支走,我把病房門反鎖,踩到椅子上把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給擰掉,隨后我兩便開始吞云吐霧,小萱就在旁邊看著,她沒管。
“哎,兄弟,這次我不如你,你替我保護了小萱,謝謝?!?
“醫(yī)生說你活下去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而且就算好了也會毀容,留下終身殘疾。”這是實話,他有權(quán)利知道。
蟲子嘴里咬著煙,他滿臉紗布不能說話,但他那雙眼睛露在外面,我看到了他眼中有了淚水。
我看著他道:“蟲子,萬一你出了事,你有沒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說,你有沒有什么家人需要幫助?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盡量幫你。”
蟲子搖了搖頭,意思是他沒家人。
我又問那你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蟲子慢慢抬手,指向了窗外。
這次我真不懂了,但小萱懂了。
小萱紅著眼說道:“他想跟我去聰明山上看一次日出?!?
小萱擦了擦眼說:“上次蟲子帶我去看了日落,他說沙糜山上的日落和聰明山上的日出是他最喜歡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