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從這份僅存下來的工作記錄,了解了當年他們研究隊的行程。
當年他們到了木雅后,先聯(lián)系了“雅江團結公社呷拉大隊的大隊長”,大隊長親自帶了兩個人護送他們進山研究。在1966年7月份,他們發(fā)現(xiàn)了“巴唐扎金頂墓葬群,”并寫了墓葬考古登記表,這份記錄詳細程度令我嘆為觀止。我們盜了那么多墓,沒一次做過記錄的。
這份記錄是一份表格,從左到右劃分了“墓號,方向,葬式,長,寬,深,文物擺放位置,備注等等。”
這就是考古和盜墓的區(qū)別,在我們這些人眼里,別說一個破金代墓,就是盜了帝王墓,也不會去做這種東西,太費勁。
這份工作記錄,一直被小心翼翼,保存了39年。
這個我做不到,我頭一次,對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從心里敬佩。
如果讓我進考古隊,給我發(fā)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對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頭看完了又翻頁。
突然,從日記夾頁中,掉出來一張寸長的黑白老照片。
我湊過去看,駭然發(fā)現(xiàn),照片背景就是在我們之前路過的大磨盤那里,照片中七八個人穿著長衣長褲,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大磨盤上,只照了個側臉。
把頭眉頭一皺:“云峰,你看這個人,像不像是我們的向導老福?”
“只有側臉啊把頭,有點像.....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輕了,不能確定,應該不是吧。”我皺眉道。
“這山里的雨就是這樣,說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么呢?”這時老福說著話過來了。
“沒什么?!?
把頭快速將照片收起來,笑著說:“福老弟,你看這場雨什么時候能停?”
“呵呵,老話說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氣,”老福搖頭:“我看今天夠嗆了,咱們只能在石樓這里待著躲雨了?!?
早上吃完干糧,那些夏爾巴族漢子無聊,便圍坐在一樓地上,玩一種類似“篩子”的賭博游戲,彪哥也和他們一塊玩,一幫大老爺們說著聽不懂的夏爾巴族土話,時而大笑,時而大叫。
“反正沒事兒干,來一塊玩啊兄弟?”彪哥招呼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