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些偽裝成商船模樣的戰(zhàn)船,其實就是山東都司的水軍戰(zhàn)艦。
漸漸的,海面上那三艘倭人戰(zhàn)船也發(fā)現(xiàn)了正在行駛的大明船隊。
雙方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相互之間,調(diào)整風帆變得劍拔弩張。
“都堂大人?”張大彪再問。
何廣義想想,低聲道,“出門在外身負皇上交代的重任,去和那些倭人交涉一下,不要擋咱們的路?!闭f著,頓了頓,“若能不節(jié)外生枝,就不要妄自動武,不要因小失大!”
這就是他為人穩(wěn)重的地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固然豪邁不已??裳矍笆欠畹慕#切┵寥耸欠畹墓佘?,在不明白內(nèi)情的情況下,不可貿(mào)然行動。
張大彪抱拳答應,下去傳令。
海滄快船載著通譯緩緩朝倭船靠過去,何廣義等人立于船頭等待回音。不過卻也不是一味的等,快船開動之時,船上的各級水兵水手早就就位,調(diào)整火炮炮口,彈丸火藥都處于開啟狀態(tài)。
海面上靜謐下來,只有海風吹過,風帆的嗚嗚作響。
半個時辰之后,前去溝通的快船返回,上面的通譯喊話道,“大人,那邊是什么赤松家的水軍,在海上追捕走私盜匪!小人表明了咱們的身份,當然小人沒說您是誰,只是說咱們是大明的商船,那邊的頭目說請咱們繞開他們交戰(zhàn)的水域!”
“呵,好大的口氣!”何廣義笑道,“屁大點地方還他娘的交戰(zhàn)水域!”說著,回頭問問三下一郎,“你們倭國也抓海上走私?”
“這個”三下一郎面皮發(fā)紅,“有時候是真抓,有時候是假抓!”
真抓不必說何意,假抓就是合法搶劫!
“倭國貧瘠,不但和大明交易,還和其他一些番邦小國有貿(mào)易往來。但那些商人,可沒有大明商人那么守規(guī)矩!”三下一郎解釋道。
“行了,凈他媽折柳子!”何廣義不屑道,“不就是明目張膽的黑吃黑嗎?”說著,一擺手,“咱們繼續(xù)走,不管這閑事,但也別怕事。大明的龍旗拉滿了,就從那些倭船邊上開過去,他奶奶的!”
“喏!”
隨后,戰(zhàn)船風帆拉滿,船隊開足馬力,在海上如山巒一般前進。
大明的戰(zhàn)船一動,那些倭人的尖船就有些不夠看,倭人的戰(zhàn)船只和海滄船相當,而且大多沒有配備火器,很是簡陋。
此時面對大明的戰(zhàn)船,就好比兔子見著驢一般。
戰(zhàn)船緩緩駛動,龍氣高高飄揚。何廣義等人站在甲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倭人戰(zhàn)船,還有船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倭人們。
就這樣,和他們擦肩而過。
張大彪回頭看看,對何廣義笑道,“都堂,這倭國的水軍就跟小雞仔似的,不夠看呀?”
“且不可門縫里看人!”何廣義卻正色道,“你想想,前些年倭人連年肆擾大明海疆,倭寇防不勝防。眼前這些,可不是倭國的所有水軍,只是一部而已!”
說著,嘆口氣,“就好比咱們軍中,一營兵士私下出去打牙祭!”
“再者說,皇上如此看重倭國,定然是有道理了。來之前皇上千萬囑咐咱們,一定要倭國以禮相待,不能擺上國的架子,讓他們?nèi)玢宕猴L!”
張大彪不明所以,只能悶聲點頭。
“等靠岸了,讓兄弟們好好梳洗一番,身上都臭了!”何廣義又淡淡一笑,不經(jīng)意之間回頭,突然之間臉色大變,“大彪,你看被倭人打劫的那條船上,豎起來的可是咱們大明的龍旗?”